一阵清风拂面而来,穆晴挽激灵灵打了个寒战,身子僵直。不是冷的,而是那萦绕在周身的淡淡香味,是那样的熟悉,几乎深入骨髓。
一颗心,仿佛死灰复燃,仿佛浴火重生。
她没有回头,那人也就这般静静的站在她身后。
她不动,他不动,仿佛杠上了一般,又仿佛谁都不敢乱动,怕这一刻瞬间化为泡影,随风飞散。
不知这样僵持了多久,脚步声终于再次响起,身后那人终于绕过来,绕到她的面前来。
一双男士皮靴首先映入眼帘,是他最爱的黑色,造型别致严谨,有点像军靴,是他钟爱的风格。
穆晴挽没有抬头,手指紧紧的掐进肉里,眼眶再一次微热。可她仍旧倔强的跟眼睛里的泪水做着顽强的抗争,拼了命的不想再让它落下来。
但心在滴血,眼泪又怎么可能止得住?
“嗒”一滴眼泪就这么毫无预兆的落下来,滴进了纯白的雪里,融化不见了。
面前的人缓缓蹲了下来,黑色的毛衣,伟岸的轮廓,熟悉又模糊的容颜……
他还是那副样子……不,好像比三个月前瘦了许多,下巴上有青色的胡茬,浓眉微皱,漆黑的眼瞳里,溢满心疼。
他的眼里,倒映出她的影子,很清楚。
他伸手过来,粗粝的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脸颊,拭去她眼角的泪水,动作是那么的小心翼翼,那么的轻柔。
穆晴挽看见他颈间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低低地开口:“瘦了。”
无比简短的两个字,却比千言万语都来势汹汹,穆晴挽心底最后的那一根弦倏然崩裂,溃不成军。
眼泪这玩意儿,一旦开闸放水,那便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收的住的。
穆晴挽这一哭,便就真的刹不住了。
穆儒风眼中浮现心疼,伸手将她揽进了怀里。
时隔三个多月,再一次拥她入怀,这样的感觉,像是拥有了全世界,前所未有的充实,一颗坚硬如石的心也在这一刻变得柔软。
他闭了闭眼,嘴角勾起一丝满意的笑容,将她拥的更紧了一些。
……
三个月的离别,却让两人都感觉像是过了一千一万年那么久。
穆晴挽哭的眼睛发胀,喉咙发疼,才终于慢慢的止住了哭声。
她想站起身,却发现因为蹲的时间太久,腿脚已经完全麻痹了,半点都动不了。
而穆儒风则干脆扔掉伞,一把将她打横抱起,迈步往前。
“你干什么?”因为刚刚哭过,穆晴挽的声音明显带着浓重的鼻音,说这句话的本意是想质问,可是出了口却有点变成了撒娇的意味。
穆儒风低头来看她的时候,她立刻垂下了眸子,脸颊微热。
穆儒风抱着她重新回到了那家咖啡屋,穆晴挽心底微惊,他知道自己在这里工作?
可随即想想,他都能找到自己,知道自己在哪里工作,简直小菜一碟。
可是当穆儒风掏出钥匙,直接打开咖啡屋门的时候,她却有些傻眼了。
直到他将她放在了壁炉旁边,她才回过神来,惊愕的看着他:“你怎么会有这里的钥匙?”
心中已隐隐猜测到了什么,但就是不敢真的去想。
穆儒风轻轻一笑,语气宠溺:“身为咖啡屋的员工,竟然都不知道老板是谁,是不是该罚?”
说着,他抬手,食指弯曲在她挺翘的鼻尖轻轻点了一下。
“老……板?”穆晴挽呆了呆,忽而想起之前卫灵的话——
“不过还真是奇怪啊,这家咖啡屋的老板,你来之后我就没再见过了,也不知道跑哪里快活去了。”
她惊愕,又恍然:“你是……老板?”
穆儒风转身往吧台走,开了咖啡屋里所有的开关,又转身去给她倒了一杯热水,重新走回到她身边:“喝点热水润润嗓子。”
穆晴挽却呆呆的看着他,久久回不了神。
他看似对这里很熟悉,知道咖啡屋电源开关在哪里,也知道她的保温杯放在哪里,还知道热水瓶放在哪里……
她每天都在这里工作,却从来都没有看见过他。
穆儒风似乎看穿她心中疑惑,微微一笑:“有空的时候我就会过来看看,只不过我过来的时候,你们都已经下班了。”
咖啡屋每天早上八点钟开门,一直营业到晚上十点钟关门,等穆晴挽跟卫灵收拾好这里的一切回家,都快要十一点了。而他在她们之后过来,岂不是凌晨十二点左右?
穆晴挽心中微动,垂了垂眸子,“那么晚……你还过来?”
从穆家到这里,开车也需要半个小时的车程。这三个月她虽然不在他身边,却也知道他忙于应付公司里的一堆事,还要解决萧家带来的麻烦。深更半夜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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