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仰着头
静静的看着,仿若已沉浸在这美景之中。
大概是察觉到了他的视线,枝头的女孩微微俯身看过来,当看见站在树下的白衣少年,黑色的眼瞳中,有一闪而过的惊艳。
街道那边忽然响起一阵喧哗,女孩转头看去,只见几个穿着制服的大爷,手里挥着棍子,一边口中骂骂咧咧,一边急匆匆往这边赶来。
“穆家那小妮子真是反了天了,镇上就这么一棵桂花树,三天两头的给她采,这样下去还得了?”
“快,快,今天抓了她,我非得叫她好好的尝尝我的棍子!”
树上的女孩慌了神,赶紧兜紧了衣裳,想要从枝头滑下来,但今天为采到最好的桂花,她爬的着实有点高了。
她低头,看见杵在树下的少年,眉宇间夹杂着浓浓的担忧:“小哥哥,我跳下来,你要是能接住我,我做桂花糖送给你吃。”
言罢,也不等他回答是否同意,便搂着衣摆,闭眼往下一跳。
少年下意识的伸出双手,满地金桂中,稳稳地接住了那个娇俏的小丫头。
“快,别让她给溜了。”身后,传来几声大喝。
女孩不敢迟疑,从少年的怀里蹦下来,抓了一把桂花塞进他手中,并冲他眨眨眼:“这个给你,谢啦,再见。”
说完,不等他回答,便撒丫子跑走了。
少年站在那树下,女孩已跑出很远,她回头,仍能看见那副美如画卷的画面。
和他一样,早已刻入骨髓……
“小哥哥……”
模糊中,薄斯幸仿佛听见一声呢喃,是梦中的小女孩吗?他勾起了唇,如果能再见到她,一定要问她,讨回她曾许诺的桂花糖。
——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洒进屋子,穆夏眼睫微动,缓缓睁开眼睛。
床是柔软宽大的床,灯是价值不菲的水晶灯,对面的墙上,还挂着一幅水墨画。
这是……
薄狐狸的房间!!!
穆夏猛地从床上坐起,因为起的太猛,脑子晕了一下,才渐渐缓过神来。
她环视四周,又想到什么,立刻惊恐的低头查看自己的衣服。
好在,所有衣服都好好的穿在她的身上,身体上也没有言情小说里描述的那种做过羞羞事情以后撕裂感的疼痛。
可是,自己怎么会睡在薄狐狸的床上?
她动了动脖颈,才发现后脑勺一阵阵的疼痛,伸手摸了摸,手指触及到一块软绵绵的纱布,空气中还隐约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药味。
断了片的记忆一点点慢慢接上:她给薄狐狸换灯,然后两人一起摔倒,然后薄狐狸对她上下其手……然后她气氛的跑出了别墅,遇到几个流氓,然后她一拳难敌四手,然后,然后……
然后就记不起来了。
她还记得,自己被那个练过的男人用脚绊到,然后男人一掌劈下来,她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那她是怎么回来的?是薄狐狸带她回来的吗?
她摇摇头,想不起来后面发生了什么,反而是晃的脑袋疼。
——
掀开被子下了床,下了楼。
别墅里静悄悄的,不见薄斯幸的影子,倒是保姆阿珍拎着垃圾袋从厨房里走出来。
穆夏看见她身上还穿着围裙,有些奇怪:“阿珍,你要走了吗?”
昨天晚上薄斯幸发现她是装的受伤,已经当面辞退了阿珍,所以,她是想倒完垃圾再走吗?
阿珍道:“不是,先生早上跟我说,我可以继续留在这里工作。”
“霭?”不对吧?薄狐狸那么精明,会留两个佣人?
他这别墅定期都有家政公司过来清扫,家里留一个佣人,完全是为了方便照顾他的饮食起居。他会有那个闲心,雇佣两个佣人?
阿珍留下来……
是不是就代表着,她可以走人了?
穆夏有些欣喜,心底里却有有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
她这是怎么了?
要真的是这样,她该高兴的又蹦又跳啊,而不是感到失落啊!
阿珍又道:“您要吃早饭吗?我给您端?”
“薄狐狸呢?”穆夏跟进厨房,自己动手端早餐,一边漫不经心的问。
“先生上班去了,这是他给您做的早餐,叮嘱我,您起来了以后就给您吃。”阿珍笑着说道。
之前她还以为,穆夏跟薄斯幸不是那种关系,可是经过昨晚,以及今天早上薄斯幸亲自下厨做早餐,阿珍觉得,穆夏跟薄斯幸,即便不是夫妻关系,也是恋人关系吧? “薄狐狸做的早餐?”穆夏有点儿意外,接过盘子看了一眼,顿时心情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