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如果她有结婚的那一天,会是谁领着她的手,将她交给另一个男人呢。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多遗憾。
仪式进行到一半的时候,谢依人就借口去上洗手间悄悄站了起来。
太过美好的氛围,与他同处一个空间下的压力,让谢依人觉得有些烦闷,穿过了透明玻璃门,到花园里透透气。
前方有一片光泽流动的水池,谢依人信步过去,迎面就见几个年轻女孩围着一个男人站在池边灯光下聊天。
银辉下,男人漫不经心斜靠在走廊连排的塑料座椅上,就像坐在礼堂中一样闲散,嘴角带笑,只是眼神冷漠,凛冽锐利如同出鞘的刀锋,而上身的白衬衣耀眼的像富士山顶的皑皑苍雪。
谢依人没想到,陆立风竟然也出来了,并且比她还早一步到这里。
这样看来,倒像是她尾随他而来。
陆立风抬起头来,英气勃发的脸孔,叫人不敢逼视却又过目难忘,眉如墨迹,眼如黑濯,笔挺的鼻梁下,是坚定有力的下颌。
谢依人虚弱得掩下眼睫,视线不经意下垂到他的肩膀,瞅见他薄薄衬衫下鼓起的强健有力的肌肉,握着酒杯姿态潇洒的骨节分明的右手……浑身透露着一股慵懒危险又傲慢的气息。
她竟然,还是没有学乖,一看到他,就忍不住受他吸引。
可身后传来郁锦辰的叫声,她随即想到自己两年多年所做的荒唐事,那心猿意马的心神,即刻收拢,再不肯多看他一眼,转身,回应:“锦辰,我在这里。”
郁锦辰施施然走入他们的视线里,瞥了眼坐在那边的陆立风,他礼貌的点了点头,蹙眉看着谢依人:“你不是说要洗手间吗?怎么跑这里来了。”
谢依人垂头,吐舌,做娇羞状:“我迷路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方向感不好,你带我去成吗?”
“我现在不就来带你了,走吧。”郁锦辰自然体贴的牵起谢依人的手,她连忙抬腿跟上,再没有回头看坐在那里的男人一眼。
这边陈墨和周雨蒙的典礼仪式告一段落。
唐末晚她们陪周雨蒙回休息室换了一身轻便的晚礼服出来,宾客已经移驾自助餐区,享用美食。
今晚的海鲜食材也是傅绍骞叫人特地从法国空运而来,场面极其奢华铺张,算是给足了陈墨这个助理面子。
魏晓晨唏嘘:“哪天等我结婚了,也要傅总赞助赞助我。”
阮玉苗失笑,连连摇头:“晓晨,此言差矣,找什么傅总啊,找我们傅太太就行了呀,是不是,傅太太。”
周雨蒙也跟着打趣唐末晚,唐末晚嗔怪的递过去几眼,眼角余光,却瞥见拱门下又一道美丽的身影,华丽登场。
魏晓晨几人顺着唐末晚的视线看过去,皆是一惊。她从光影里走来,穿着黄色长裙,踩着高跟靴,一头纯黑齐肩发随着步伐起落飘逸飞扬,修剪精细的两道柳叶浓眉,散发着玉器般光泽的面庞,还有那一双圆睁的杏仁眼,与人视线碰撞时便弯出流动的弧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