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傅子慕的车身就传来了剧烈的摇晃。
车内的两个人,你来我往的进行着攻击。
他厉眼一眯,拿起手机又拨了一个号码。
唐末晚气结,在打不过傅子慕的情况下,盲拳打死老师傅,她狠手一扇,毫不留情的挥了傅子慕一掌。
傅子慕愣了,从没有女人敢给他吃巴掌,这唐末晚真的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怒向胆边生,他死死瞪着她,毫不客气的,也给了唐末晚一巴掌。
车内的空气陡然凝结成冰,巨大的痛楚从脸部蔓延,唐末晚已经彻底傻了,讷讷的说不出话来。
她是无心的,而他,确是故意的。
手劲还极大,马上,唐末晚白皙的小脸上就出现了五个清晰的手掌印。
她是真的懵了。虽然小时候也经常跟人打架,受伤在所难免,但是跟现在这样,完全是截然相反的感受啊。
打下去之后,傅子慕也后悔了。唐末晚那幽怨凄厉与憎恶的眼神,看的他心慌。
他没有打女人的习惯,刚才真的是因为一时心怒,他嘶了一声,眼神充满抱歉,伸手想去摸摸她高肿的脸颊,却被她无情推开:“别碰我!”
傅子慕偷鸡不成蚀把米,又吃瘪,说话就不好听了:“唐末晚,你装什么清高,还不都是你咎由自取,你能打我,我就不能打你?这什么见鬼的逻辑!”
“是,你很正常,逻辑更加正常,那我下车自己走可以吗?”她伸手去推车门,觉得跟傅子慕这样喜怒无常的男人在一起真的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
左脸痛的厉害,眼泪已经在眼光里打转,委屈的愤怒的,伤心的,反抗的,无数的情绪在心底酝酿,在眼里发作,她再也无法在这个车内呆下去,可是傅子慕却按了上门锁,车门根本打不开。
他也很后悔,但她这个样子,他压根儿觉得应该给她点教训:“女人,是你太过分了,别忘了自己的身份,你有什么资格这么嗯嗯呀呀的闹别扭,是我太纵容你了是吧,行,你那亲戚这么多天也该走了吧,咱们回去再算账!”
在唐末晚一眼的厌恶与惊慌中,车子重新启动,傅子慕那残酷的侧脸在月光下闪着森冷的光,其实,她手劲也不小,也抓的他的那副好皮囊破了相。
不过,令人意外的是,开出没多久就发现道路前方设了路障。
一看到傅子慕的车子过来,他连掉头的机会都没有,就被交警勒令靠边停车。
唐末晚眼睛一亮,似乎看到救星般,傅子慕又无情的粉碎她的希望:“你做梦!这交警大队全都是我熟人,哼!”
唐末晚抿唇,有钱人的世界就是这么霸道,你根本无权置喙,官商勾结,耀武扬威的令人发指。
车停下后,交警在车窗外敬了个礼,傅子慕摇下车窗,他就要求出示驾驶证行驶证,傅子慕还是挺配合的把这两样东西拿给了他,不过交警看完后要求他下车验酒精浓度,他就不高兴了:“你新来的吗,没看到我车牌吗?我跟你们局长都很熟的,让我过去。”
“对不起。”小交警还真执着的,唐末晚忽然觉得有戏,“你跟局长熟那是你的事,我的任务是保证每一辆过往车辆的安全,麻烦你下车。”
傅子慕黑脸,拿出手机就开始打电话,但是那边根本无人接听,唐末晚在一边幸灾乐祸:“连这个都要找人来解决,真是不要脸。呵。”
“你说什么!”他现在就像一桶火药,随便一点就会劈啪作响。
唐末晚斜睨了他一眼:“我说你能不能有点儿自己的承担能力,我也知道你是不敢去验。”
请将不如激将,明明知道她在激怒自己,傅子慕偏偏又无法不上当,生气的怒吼:“就算验出我喝了酒又怎么样,你以为他们真能把我怎么着吗?”
唐末晚冷笑讥讽:“那你倒是去试试看啊。”
他么的,骑虎难下,傅子慕恨不得掐断唐末晚那细小的咽喉,而交警又在一旁不断的催促他,电话又没人接,下车,除了他唯一的选择。
结果其实都在众人的预料中,只是谁也没想到会这么高。
唐末晚蹙眉:“这么高你还敢开车,真是玩命,自己想死,何必带着我呢。”
傅子慕冷答:“你是我老婆,我去死当然也要拉着你当垫背,警察,她跟我一起的,她也喝了酒,要带走就把我们两一起带走吧。”
“一起的?”
“不!”唐末晚立刻委屈的抬起自己高肿的半边脸,“警察同志,遇到你们真好,千万别把我们送一起去,他对我家暴!他打我!你们救救我吧。”
傅子慕真的气的肺都要炸了,这个女人,摆明了睁眼说瞎话,他不甘示弱的抬起自己的半边脸:“那我的呢,你挠的,是你先动手的,是不是你先对我家暴的?”
交警看着他们你来我往的指责,当机立断:“够了,都闭嘴,分开走,先回警局再说。”
在这个月明星稀的夜晚,傅子慕和唐末晚分别上了两辆警车,被送往警局。
其实唐末晚一点也不在意,去警局过一晚,也好过跟傅子慕回去。
警车也真的是分开走的,不过后来,她就发现不对劲了:“警察同志,警局根本不往这条路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