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昭哥带着几个女弟子来帮我搬东西。她似乎还没从昨日的对试中缓过来,脸色些惨白。
因我在自己对试时便昏了过去,所以错过了其他的场次。今日醒过来后,听其他人说昭哥在赢了自己的对试后,便鸣钟向内宗上官仰挑战。但鸣钟数下后,上官仰并未迎战,此时郑嘉丞却站起来自愿代上官仰下场。
昭哥对上郑嘉丞,听说也是一场势均力敌的较量,但最终还是不敌败在了他的手下。外宗直系弟子与内宗直系弟子,孰优孰劣,一较便知。
我以为经过昨天的比试,今日昭哥的心情定然不会太好。然而此时见她,除却脸色有些苍白外,神态竟没什么异样。
她吩咐其他弟子去搬东西后,转身对我说:“昨日比得不错。”
我一呆:“嗯……谢谢。”
她上下打量我一圈:“我本来觉得你是个大小姐脾气,说不得练不得。但昨天看过你的对试,觉得你还是有几分骨气的。你带回来那小孩子,我也会着意教导的。”
她一向对我没什么好话,此时这番话简直让我受宠若惊,刚想道谢她却已转身走了。
昭哥他们带人将我的东西搬到了后山的一个竹舍中。我假装自己从没来过这里,但心知此处离公子酉的居所十分近,走路几步便到。竹舍十分简陋,屋内只有桌椅和床,恐怕很久没人住了,上面也落满了灰尘。
昭哥帮我简单整理了下后对我说:“这个竹舍,我、浥尘师弟和宋轶师兄都曾住过。条件是艰苦了些,吃饭打水都有不便,但若想就近得师父指导便没有比这里更好的地方了。我只在这里住过短短的半月不到,便觉得受益匪浅,希望你不要辜负这个机会。”
她虽语气严厉,但本意不坏,我连连点头。
她们走后屋子里安静了下来,我收拾了下衣物和房间,将西窗推了开来。后山虽然背阴,但有大片的树木绿荫,在酷暑天气反而十分凉爽。透过西窗的层层叠绿,我隐约能看到一抹浅红,大约便是揽青阁中的那棵花树。
公子酉今日并没有吩咐我过去,但此时左右无事,我忍不住推门而出向揽青阁的方向过去。后山的白日和夜晚一样,都异常安静,只有隐隐的虫鸣鸟叫。让人觉得仿佛置身于另一个世界。
揽青阁的院门开着,看来里面有人。我心中有些紧张,隐约觉得豁然出声打破这宁静似乎不好,便放轻了脚步悄悄靠近敞开的门缝。
院中还是那般模样,只是上次夜半我见过的几只小鹿此时都凑在院内,似乎埋头在吃东西。而公子酉则正躺在花树下的榻上,衣衫绵延垂地,长发披散,手中拿着本书正在翻看。
我呼吸一滞,心跳却如鼓般打了起来,感觉自己仿佛闯入了什么不该来的场景,脚又跟灌了铅一样动弹不得。
公子酉又翻过了一页书,忽然低声笑道:“来了便进来吧。”
我一惊,有些被发现的窘迫,但还是推门走了进去。吃东西的小鹿们纷纷抬头来看我,也不惧人,我忍不住过去摸了摸其中一只的头,手感茸茸的。
公子酉还在看书,并没有回头。我站了片刻略觉尴尬:“若、若是打搅,我就先回去了,明日再来……”
“黔南的鹿多吗?”
他问得突然,我一呆才反应过来答道:“多。但从没这么温驯的,见到人就跑了。”
公子酉将书放在榻上,起身走到我身边。一只小鹿扭过头来亲呢得蹭着他的衣襟,他也浅笑着用手逗弄着它:“鹿是有灵性的动物。碰上了捕猎的,跑得最快。但若是心无恶意之人,它们也能分辨出来,态度便会十分亲近。”他一顿,复又低笑,“有时哪怕碰上了不速之客,它们也会领着来到这院子里。”
我心中一跳,顿时尴尬道:“小、小叔叔,我……”
公子酉一笑,打趣道:“一个你,一个上官仰,都趁我不在时来。是否我该在外面重新立个栅栏了?”
他语气中并无苛责的意思,但我还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幸亏他并无追究之意,轻松地转了话题:“听他说,那日你来这里是练功有不解之处想要问我。不知是何处不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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