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陛下对我的身份很好奇,不过陛下有一点说的不对,我在叛军中并不是身份不低,可以说,这些所谓的叛军,都是我一手拉拢的,而今日的一切,也都是我一手策划的,怎么样,陛下是不是觉得很意外?”
朝堂上听了曹文静的话,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大家原本都以为曹文静只是被叛军给拉拢了,可是现在曹文静却说,这一切都是他一手策划的。
“为什么,朕自问对你不薄,你已经官至一部之首,难道你这还不满足吗?”景帝双眼喷着怒火问道。
曹文静哑然失笑,“谁会嫌弃自己的地位高,权势大呢?这一切,要怪也只能怪陛下自己,我曹文静从景国孱弱之时便位列朝堂,这么多年,不敢说自己立下多少功劳,可是苦劳总归是少不了的,可是现在景国一统天下之后,陛下大肆的提拔年轻人,随意的调动官职,我们这些老人,看似地位高,可是只要有机会,很快就会被陛下抛弃不是吗?为了不成为丧家之犬,我只能亲自动手夺取我想要的一切。”
曹文静的话让不少年岁已经很大的官员觉得有些共鸣,在这一点上,其实的确有不少人对于景帝的做法是有意见的。
因为景帝现在明显更看重那些年轻的官员,或许是为了给太子建造班底吧,他们这些老臣虽然没有受到打压,可是在景帝心目中的地位却已经越来越低了,想想自己都是陪着景国一步步走过来的,被这样丢下,自然心中是不忿的。
景帝嘲讽的看了一眼曹文静,“别把话说的这么好听,朕的确愿意多给年轻的官员机会,那是因为他们比你们更有冲劲和激情,尔等扪心自问,你们不少人为官已经数十载了,可是你们平日里都在做些什么呢?每日的办公是否亲力亲为,一个个高居庙堂,可知民间疾苦?你们老了,你们已经没有冲劲了,只是想保持自己的地位,所以你们变得慵懒,也没有了当初为官时的初心了,朕鼓励青年官员,那就是因为他们还保持着赤子之心,他们愿意多做事,愿意俯下身去听听百姓们的意见,这些,你们能做到吗?”
不少年迈的官员都微微的低头,仔细想想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到了他们这个年纪,已经没有了那种想要继续往上爬的冲动了,守着现在的官位,享福才是他们所希望的,至于跟年轻人一样多做事?在他们看来是非常愚蠢的,尤其是现在的景国已经一统了中原,不少人都觉得自己对于景国有不少的功劳,所以更加心安理得的开始享受起来。
而这一切是景帝不可以容忍的,那些老臣景帝并不是想要赶尽杀绝,毕竟在景国孱弱之时他们没有离开,而现在景国强大了,景帝也愿意善待他们,可是他们不能挡了其他年轻官员的路,不然其余人看不到出路,岂不是会对朝堂寒心。
景帝说完那番话,又看着曹文静继续说道,“朕这些年慢慢的扶持年轻的官员,可是也并未对老臣多有苛刻,若是你继续做好自己的本职,朕也不会怠慢了你们,而你策划的这一切,没有数年的功夫可做不到,你还好意思说是因为朕逼得,那个时候,景国远不是现在的样子吧?朕看你就是野心太大了,别为自己的野心找任何的借口。”
曹文静张了张嘴,想要反驳景帝,可是想想却又觉得没有必要,现在自己是胜利者,何须对景帝解释什么呢,再说了,他曹文静就是有野心,以前还需要隐藏,可是现在,他觉得自己不需要了,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了。
“好吧,或许真的如陛下所说的,我是一个有野心的人吧,可那又如何,这个世界不会记住谁对谁错,只会记住谁是胜利者,而我,就是胜利者。陛下,不要再拖延时间了,你能依靠的只有京兆府和缉刑司,可是城门被我的人控制了,他们根本不可能来救驾的,京都的城门可是陛下同意加强的,有多么难攻破,陛下应该知道,可能陛下也想不到,会有一天这坚固的城门和高大的城墙会阻止了陛下你获救的希望吧?”
景帝看着曹文静此时嘚瑟的样子,突然大笑了起来,“的确,京都的城墙换了谁来都很难攻破,就算有了火器也一样,不过这些困难,想必还是拦不住那个人的。罢了,都到了现在了,应该不会有人再跳出来了吧?”
曹文静突然皱了皱眉头,“陛下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没什么,朕只是想要知道,当皇室势弱的时候,到底有多少人会选择站出来落井下石。曹文静,你真的很厉害,到了最后才会忍不住跳出来,若你能好好为朕效力该有多好啊,可惜了......”
“陛下在说什么胡话,明明胜利者是我,你为何用一副上位者的姿态教育我,陛下,今日你不退也得退,若你不愿意,那我只能帮助你了。”说完,曹文静隐隐的觉得有些不对劲,所以也焦急了起来,直接对着身旁的叛军说道,“去,抓住景帝,拿到玉玺,我会亲自拟一份传位诏书,迟则生变!”
那些叛军听到曹文静的命令,也不迟疑,虽然景帝的面前有不少人在保护,可是大多数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想要阻拦他们,根本拦不住的。
当叛军冲上来的时候,不少平日里看着唯唯诺诺的文官却在这个时候爆发了。
他们手挽着手,用自己的身躯铸造了一座肉墙,明明心里也在害怕,可是依旧死死的守在景帝的面前。
“你们都退下吧,还有太子你也是一样,朕不需要你们的牺牲。”就在这个时候,景帝突然间对着大家说道。
还不等大家有任何的反应,景帝突然对着龙椅后面的屏风说道,“还想要藏到什么时候,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