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拙劣吗?本王倒是觉得一点都不拙劣啊。为了今天这一刻,本王陪着你演戏演了很久了。其实从佟泽贵死的时候,本王就知道你就是幕后的凶手,只是一直苦于没有十足的证据,可真的拿到了证据之后,本王也知道你这个人不会轻易的认罪,唯有抓到现行你才无话可说,所以本王故意等了一个月的时间,假装什么都查不到,让你认为你暴露的风险只要在糜相的身上,这样你才会不顾一切的想要除掉糜相。”
听到叶灼的解释,荀匡第一个不相信,“不可能,佟泽贵的死,你怎么可能联想到我呢!”
叶灼用一副怜悯的眼神看着荀匡,“荀相你很聪明,也很自信,可有时候太自信了不是一件好事。在你眼里佟泽贵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棋子,你却不知道,就算是棋子,也会有自己的想法。你杀掉佟泽贵之后也翻查过佟泽贵府邸,确保没有留下任何的线索你才安心的离去吧。可是你却不知道,其实佟泽贵早就留下了线索,而这个线索不仅没有藏好,还光明正大的放在明面上,可惜你却没有注意。”
荀匡皱着眉头盯着叶灼,咬着牙问道,“他,留下了什么!”
“一块牌匾!”叶灼回道。
“牌匾?”荀匡一脸懵逼,“什么牌匾。”
“一块书写着一丝不苟四个大字的牌匾,就挂在书房里面。其实本王第一次进去的时候就觉得这个牌匾是有问题的,一般人的书房里悬挂的,都是宁静致远,海纳百川,厚德载物等等,可一丝不苟这四个字挂在书房里却显得格外的突兀,与环境格格不入。一开始本王也没有多想,虽然突兀,可是万一这是个人喜好呢,直到本王刚准备走出书房的时候,突然联想到了字谜,一丝不苟,打一个字,那不就是荀吗?”
叶灼说道这里,荀匡的脸色有些铁青了,因为他自负他控制的人,都万无一失,可是没有想到自己的身份在一个小人物手里被曝光了。
“看来荀相也想起来那块牌匾了,这说不说明是荀相你太大意了啊?”
荀匡咬着牙齿,狠狠的瞪了一眼叶灼,“你很聪明,这么一点东西,都能想到本相。”
“不,其实你身份的暴露,是你自己作的。若不是你命令佟泽贵私改粮道,佟泽贵不会猜到自己会有灭口的风险,也不会特地去留下你的线索。其实本王很好奇,当日就算本王没有了粮草,最多就是给了秦国机会,丢失天兆关罢了,可是本王还是可以带兵逃回来的,并不会有太大的损失,丢失天兆关的确是个罪,可本王在燕国立下的功劳足以抵消这些罪,你冒着自己身份暴露的危险,为的就是让本王吃个瘪?有意义吗?”
荀匡深吸了一口气,“其实没有这件事情,你也会联想到我的吧......就是因为这样,反正身份都会暴露,我创造一些条件,试试看秦国能不能抓到机会给你一个重创,这也不为过吧,可惜啊,秦国那些废物,太让我失望了。”
叶灼冷笑一声,“的确,就算没有佟泽贵,你荀匡也一样会被本王怀疑。就因为当日贤王府遇袭,可偏偏在此之前,你派人以发现水莲教踪迹为由,把京兆府和缉刑司的人马都通通调离了,这也给了赫莲娜机会逃出京都。本王不信当日会有这么凑巧的事情。”
荀匡到了这个时候,也不会去给自己辩解了,他点点头,“的确,当时定下计划要挟持贤王府的家眷,我就猜到我的身份会有暴露的危险。但是到了那个时候,不暴露不行了,有京兆府和缉刑司的帮忙,赫莲娜也没有本事轻而易举的从贤王府把人绑走。为了阻止你一门心思覆灭燕国,我只能这么做了。”
“该死!”见到荀匡承认,叶灼气的差点想冲上去给他两巴掌,却被王管家死死的拉住,叶灼这冲上去不是羊入虎口了嘛。万一被荀匡挟持了怎么办。
“还有呢,你说你找到了我的证据,难道就这么些吗?若是今日我不出现,光凭这些,你可不能定我的罪。”荀匡冷漠的说道。
叶灼气呼呼的挣脱开王管家的手,然后一脸不满的说道,“别急啊,你的罪证自然是有的,这还要感谢糜相呢。在糜相去见你之前,他其实已经留下了你的罪证。”
“这不可能!糜朝元出事之后,我当天就翻查了府邸所有的东西,根本没有所谓的罪证。”荀匡第一个不信说道。
“糜相在出事之前,连续几天通宵抄写这些经义,你知道吗?”
荀匡皱起眉头,“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关系大了,糜朝元这个老狐狸,肯定会给自己留下后手的,所以你的罪证其实就在这些经义里面,当日你翻查糜相府的时候,肯定没有仔细的看过这些手抄本吧。这些还是我的属下发现的呢,他发现这些手抄本有一些地方故意写错了字,然后把这些字挑选出来,重新排列,你知道上面写了什么吗?”
荀匡摇摇头,“写了什么?”
叶灼一拳砸在手掌心,“说来也巧了,原本这些字我们都不知道怎么排列,后来我们发现糜相的手抄本上面每一页都有一个小小的页码,我们按照页码的数字把这些挑出来的错字重新排列,发现糜相所留下来的罪证就是这些年经你的手,安插在朝堂之上的人。糜相三朝元老,掌控吏部这么多年,哪些人是你的,他早就查的清清楚楚了,我们以这些人为线索,私下里偷偷的去审问过了,他们可不是什么死士啊,三言两语就把你供出来了。”
荀匡的嘴角抽搐了一下,这些废物棋子最后竟然都超出了自己的掌控,早知道这样,在出事之前就应该把他们都废掉的。
“糜朝元!算你狠!”荀匡在心里狠狠的咒骂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