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视,身躯板正,身为国之卫士的他们无愧当世精锐之名。
当糜旸来到高台边前之后,下方校场中的数千荆州健士,就纷纷将目光都望向了糜旸。
他们每个人心中都清楚,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将会是这个男人带领他们,来抵抗入侵他们家园的敌人。
糜旸看着下方的数千荆州儿郎,见他们都将信服的目光看向自己,心中突得涌起一股火热。
数千人虽不多,但当这数千人都将听命于你一人,当你一声令下后,这数千人都会因为你的命令而赴汤蹈火,那种感觉足以令任何一个男人感到兴奋。
这就是权力的滋味。
糜旸心中猛提一口气,他对着下方的数千士卒大声喊道,
“孙权无义,背盟侵我荆州,今彼等先锋将至城外,我欲要击之。”
“吾受汉中王教诲,凡统兵行武,以信义为本,待卒不诚,古人所惜。”
“敌军众,要击之事凶险。
然吾等今不战,吴军凶残,势必乱我等家园,屠我等家人。”
“为守家国计,今我欲调遣兵马击之,有愿随我破敌者可举枪向天!”
糜旸用尽全身力气对着下方的数千士卒们,喊出了最后一句话。
因为校场的特殊结构设计,所以糜旸的声音能最大程度上传遍诸军。
纵使部分士卒无法听清,也会有将校代为转述。
糜旸语气坦诚,明白告知了此事凶险。
但数千士卒在听到了吴军会伤害他们的家人时,他们瞬间都变得义愤填膺起来。
再凶险,也总比家毁人亡好!
在公安的这段时间以来,糜旸信义之名早已传遍城中,故而对糜旸的话,他们心中都没有怀疑。
于是几乎就在三息之后,校场中的数千士卒尽皆举起手中长枪刺天。
他们在各自将校的带领下,口中皆以坚定的语气回应糜旸,
“愿!愿!愿!”
当这数千人的声浪传到高台上之时,瞬间驱散了糜旸心中的最后一丝顾虑。
如此军心,如何不胜。
校场中的士卒大约有三千之众,这是如今公安城中除去守城的必要配置外,能够抽调出来的最大机动兵力了。
据情报可知,孙桓可能有六千之众,但尽管兵力远远低于孙桓一方,糜旸这时心中也全无惧意。
打仗从来靠的就不单单是纸面实力。
见军心可用后,糜旸扭头看向关平,他对着关平言道,“我走后,城中一应防务就有劳坦之了。”
听到糜旸没有带自己的意思,关平大急。
他对着糜旸劝道,“子晟,战场凶险,况你从未独自领兵过,不如就由我领兵出征吧。”
任谁都知道,此次领兵外出的人,是有可能回不来的。
而留下来守城的人,是最安全的。
就算带出去的三千兵马全军覆没,五溪蛮的五千援兵也快到了。
等五溪蛮援兵一到,公安依然是一座不好攻破的坚城,至少再守上一个月是问题不大的。
正是因为知道这点,关平担心糜旸安危,重情义的他宁愿将危险的事情留给自己,也不愿让好友糜旸独自涉险。
对于关平的这个建议,糜旸摇头表示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