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飞叹气,“妈呀,这些小混混真是变态啊,居然抓住傻牛儿用烟头烫,真的好过分。”
魔钺苦笑,“那些小混混,成天无所事事的,能做什么好事呀?尤其是农村的小混混,那些家伙不下地干活,成天惦记偷鸡摸狗的,捎带手的,再能多搞几个姑娘,对于他们来说,才是正事。至于无聊的时候抓住个傻子,毒打或者用烟头烫,恐怕都无法满足他们变态的嗜好,无法填补他们心中的无聊。”
路飞苦笑,“这些小混混实在是可怕呀。要不现在国家都号召年轻人全都自主创业去,省得闲着待在家里,生出些是非来。”
魔钺笑道,“没错,几个年轻人聚在一起,如果全都是不务正业的孩子,难免做出一些可怕的事情来。好些罪案,不就是这么发生的吗?几个无业的小伙子聚在一起喝酒赌钱,最后酿出血案来。”
路飞点头,“嗯,你不说还好,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类似的案子还不少呢,其实,年轻人大好的时光,应该去多做一些有意义的事,不该把时间花费在无聊的喝酒赌钱和泡妞上。”
村长笑道,“好了,你们先别讨论了,还是听我继续说下去吧。傻牛儿说完,咧开大嘴,哈哈大笑。可是,傻牛儿的眼中分明有晶莹的泪花闪动。大叔叹气,孩子,我实在是听不出这有啥可笑的。相反的,我听了你的故事,反而是心里发酸。谁能想到在你饥肠辘辘的时候,闻到的却是自己的皮肉发出的香气?这种事想想都感觉瘆得慌。你居然还能笑得出吗?傻牛儿苦笑,那么,你希望我怎样呢?希望我哭泣吗?我跟你说,你在他们折磨我的时候,我流了不少的眼泪,可是,他们看见我流泪,不但没有流露出丝毫的怜悯,反而围着我,发出得意猥琐的笑声。他们每个人看上去都很开心,从他们变态的脸上,我读到的表情都是一样,就是那种终于找到乐子的感觉。这就是在我痛哭流涕的时候,在我发出阵阵刺耳惨叫的时候,从他们的脸上读到的表情。我看清他们的嘴脸,他们只是几个披着人皮的野兽而已。而且我相信,即使是野兽,也不会像他们这样凶残,他们的行为令人发指。在他们看来,我就如同被他们抓住的野狗野猫一样,是极端弱小无助的存在。他们可以肆意折磨我,只要我一息尚存,这种折磨就将持续下去。大叔听见这样可怖的故事,早就吓得头皮发麻,擦去额头的冷汗,结结巴巴地道,嗯,其实,那几个小混混这么欺负你,你该告诉村长的,让村长报警。傻牛儿使劲摇头,不!我不会告诉村长的,而且,我想,那几个小混混折磨我的事,村长早就知道了,只是他不想管而已。大叔苦笑,不会的,他是一村之长,村里要是出了事,他必须负责。比方说,那几个混混不停地折磨你,万一把你给折腾死了。有关于你的死,村长也必须做出交代啊。傻牛儿哈哈大笑,又是交代?我说大叔,你这人还真是搞笑呢。动不动就交代?这会儿的工夫,我已经是第二次从你的嘴里听见交代这个词了。大叔不好意思地抓着头皮,笑道,是吗?我居然是说了两次吗?我还真是没有注意到呢?不过,我感觉,一旦真的闹出事情来,村长必须得有个交代。傻牛儿使劲摇头,不!大叔,你又说错了。即使他们把我折腾死了,村长也不会做出任何交代的。大叔皱眉,啊?那为什么?尽管你是个智商低下的孩子,可是你好歹也是一条人命呢。傻牛儿叹气,大叔,看来你还是不明白,算了,干脆我直说好了。那些折磨我的小混混里,就有村长的儿子。大叔听了,大吃一惊,啊?是真的吗?村长的儿子现在也加入到小混混的行列里了吗?傻牛儿点头,是的,千真万确。而且村长的儿子还是那几个小混混的头儿。每次欺负我的坏主意,基本都是他出的。而且第一个用烟头烫我的人,就是村长的儿子啊。大叔惊得合不拢嘴,啊,村长的儿子?怎么可能呢,他的儿子看上去老实憨厚,怎么会是这种人呢?傻牛儿苦笑,大叔,你难道不知道有人不可貌相这句话吗?村长的儿子只是看上去憨厚而已,其实他很坏,我已经告诉你了,他们几个做的所有的坏事,几乎都是村长儿子的主意。大叔苦笑,啊?这孩子都已经坏成这样了吗?简直不敢相信啊。傻牛儿笑道,所以说呢。即使那几个混蛋把我给折腾死,村长也绝对不会做出什么交代的。毕竟谁都有护犊子的心理,自己儿子干的坏事,想办法掩饰还来不及呢,还会交代吗?大叔叹气,可是,如果你真的死了,那可是一条人命呢,人命关天的大事,岂能当成是儿戏呢?傻牛儿笑道,人命?大叔,你的话真是可笑,我现在请问你,你说我如果死了,也是一条人命。可是现在,咱们村上上下下,男女老少,加起来得有好几百号人,我就问你,这几百号人里,有谁拿我当人看了?全村人,不论男女老少,哪一个不是把我当成是一个连死狗都不如的废物呢?大叔长叹一口气,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可是,即使你是全村人鄙视和嘲讽的对象,实际上,你仍旧是一个人啊,总不能把人命视为草芥吧。傻牛儿冷笑,大叔,看来你对人性完全不了解,我都已经告诉你了。在村民们看来,我根本就不算一个人,在他们眼中,我只是一条狗,一头猪或者一头牛,也许是一只鸡。总之,我在他们眼中,就是一只可怜的需要依赖他们才能苟延残喘的动物,而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所以,他们对于我的死,绝对不会追究的。因为我的死,在他们看来,就跟死了一条狗,一头猪或者一头牛一样。大叔,我现在问你,有谁会可笑到会去追究一条狗的死呢?所以我说,我的死,村长不会有交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