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飞笑道,“这个道士,我也是醉了,也被那个女人带歪了吗?居然跟她一起讨论起那套茶具来了?”
魔钺哈哈大笑,“你要搞清楚,他们现在讨论的不是茶具,而是三姨太。”
路飞笑道,“嗯,悲催的三姨太,在旧社会的封建大家族里,一个不能生孩子的女人终究是没有任何地位的。大太太拿她当丫鬟使唤,其余的姨太太随意打骂侮辱她,更是拿她不当人看。她在军官的府里是如此的没有地位,即使是军官阖家逃亡台湾,军官也不肯带她一起逃走,只留下她一人待在空荡荡的宅院里苦捱,想想也是可怜。”
魔钺笑道,“是啊,十三岁嫁给军官,十年后也只是二十三岁而已,这么年轻就被抛弃了。不过,在那个年代,大抵是如此,女人们没有社会地位,只是男人的附属品而已。”
村长笑道,“好了,你俩别再讨论了,还是听我继续说下去吧。妻子皱眉,可是三姨太当时告诉我,她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家里的米都吃完了,也拿不出啥值钱的东西了,就只有这套茶具还值点钱。唉,你说,她家这么有钱,这套茶具就指定不是赝品了。道士摇头,不,我可不这么看,有钱人家里的东西也未必都是宝贝。而且有钱人也会图便宜去买一些地摊货,所以我感觉你的茶具未必是古董。道士的话,像是提醒了妻子,妻子低头沉思,似乎正在琢磨那套茶具的样子,然后咳咳两声,可是那套茶具是上等紫砂陶的,一般来说,紫砂陶的东西都是好东西啊。道士苦笑,唉,你的脑子啊,转不过这根筋。妻子叹气,反正那个太太之前是一个军官的姨太太,她家很有钱,有钱人的东西都是好东西。道士哈哈大笑,你的这种逻辑还真是搞笑呢,有钱人家的东西都是好东西?你脑子真的坏了。话音刚落,那些游魂忽然发动攻势,再次纠集在一起,朝着这边飞掠过来。妻子见状,惊呼道,大师,赶紧逃命,他们又来了。道士叹口气,仍旧左手抓着妻子,右手夹着熟睡的教书先生,掠起身形,再次闪开。众游魂扑到窗边,扑了个空,全都站在窗边,像野兽挥舞爪子那样挥舞着双手,一副非常兴奋的模样。妻子惊道,妈呀,看来他们是不会善罢甘休的。道士点头,是的,那还用说,只要是明眼人都能看出,他们是不会轻易放弃的。他们的目标很明确,他们现在是在等待。妻子吃了一惊,大师,你究竟在说什么?他们的目标是什么?他们又在等什么?道士笑道,他们的目标当然是附身了,也就是咱们平时说的鬼上身。妻子听得头皮发麻,嗯,这个我当然是知道的,但是他们是打算附身在谁的身上呢?说到这里,妻子结结巴巴地道,大师,你也知道的,这间屋里现在有三个人,有你、我,还有我丈夫,我的意思是说,他们如果要附身,会选择咱们三个当中的谁呢?道士苦笑,我说你的脑子真的有问题,如果他们要附身,自然是会选择你的丈夫了。妻子扭脸看着仍旧呼呼大睡的教书先生,满脸的不解,为什么一定要选我的丈夫?道士笑道,关于这点,我已经跟你解释得很清楚了,因为他们之前是把阴寒之气植入到你丈夫体内的,现在你丈夫体内的阳气正在慢慢锐减。他们现在正在等阴寒之气彻底侵蚀你丈夫的身体。妻子惊得合不拢嘴,啊?对啊,我咋把这个茬给忘了呢?我丈夫体内是有他们身上的阴寒之气的。再一看丈夫,叹气道,唉,这个可恶的死鬼,居然还在睡觉,这可咋办呀。道士苦笑,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我给他催眠了,他在一个时辰之内是不会的醒的。也就是说,他的这种昏睡的状态会持续一个时辰。妻子怒道,真是该死,你难道就没什么办法帮他恢复清醒吗?道士不好意思地道,这个催眠术是我最近才练的,只是我光练习了怎么催眠,至于如何让被催眠者立刻恢复清醒,我还没来得及练呢。妻子哭笑不得,唉,我说大师,我还以为你是什么了不得高人呢。想不到你也只是一个只懂半瓶子就敢出来咣当的主儿,你法术刚练了一半,就敢使出来吗?道士羞红了脸,咳咳两声,真是太抱歉了,今晚你着急找我来,我一点准备都没有,而且发生在你丈夫身上的情形也是我以前从未遇见过的。所以我刚才一着急,就临时决定先催眠你的丈夫,然后再设法把他体内的阴寒之气给拔出来。妻子叹气,我说大师,你真是太乱来了。你不是拔阴寒之气嘛,至于还非得先催眠我的丈夫吗?道士苦笑,你说这种话,我不怪你,因为你不懂法术。一般来说,稍微懂点法术的人都知道,如果是把死人的阴寒之气从活人身上拔出来,多少都会对活人的大脑产生刺激。妻子皱眉,嗯,产生刺激又会怎样呢?道士苦笑,你啊,还真是什么都不懂呢,一旦对大脑产生刺激,轻则,活人会变成痴呆,重则,活人会陷入癫狂,然后不断地做出各种疯狂的举动,比方说,虐待小动物,甚至打骂家人朋友,最后会在癫狂中死去。妻子听到这里,吓得啊地尖叫一声,瘫在地上,然后她看着仍旧熟睡的丈夫,哭得惊天动地,之后,她匍匐到丈夫脚下,抱着丈夫的脚,嚎啕大哭,老公,醒醒啊,你别吓我,快醒醒啊。可是教书先生此刻睡得正香,哪里叫得醒呢?此时,教书先生悠然地打着呼噜,忽然嘴角上弯,绽出一丝微笑,可是他的眼睛依旧一直紧闭着。妻子紧盯着丈夫的脸,再回想道士刚才说的话,心里忽然感到一阵刺痛,禁不住再次扑过去,抱着丈夫的脚,放声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