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汉之后,德阳已经被张飞所占领。一旦陆逊南下至德阳,那就可以从两面夹击张任,甚至可以越过垫江侧击成都。想到这一点,严颜也是惊出一身冷汗。
“老将军,咱们该怎么办呢?”吴班听严颜这么一说也是恍然大悟,随即着急地问道。
严颜正在思索对策,恰好此时有紧急军情送至。
“葭荫关和剑门关发现汉中军?”严颜草草看了一遍军情,联想到眼下陆逊的异常举动,顿时明白过来:“赵伯涛分兵去取葭萌关和剑门关,剩下兵力不足却是只能南下与张飞汇合。我说他这些天怎么一直没有攻城呢,原来如此!”严颜不知道的是,赵峰现在压根就不在这里。
“老将军,我等该当如何?”这已经是吴班第二次问了,这种情况下还是需要严颜拿主意的。严颜略一思索,最后开口道:“葭萌关和剑门关守军均不下万人,赵伯涛分兵去取,很难成功。我等坐拥五万大军,在此无所事事,张都督那里必然吃紧。我等南下先剿灭赵伯涛这支人马,收复巴郡以截断张飞的归路,这样最为稳妥。”
“但凭老将军吩咐!”吴班也感觉严颜的策略比较高明,当下严颜留下五千守军驻守阆中,自己和吴班率领四万多大军南下追击陆逊,顺便收复巴郡。
“将军,我们是不是追的太急了,小心有埋伏啊!”吴班看严颜尽力催促大军前进,不由得有些担忧地提议道。
“呵呵,元雄你有所不知,这条路老夫知道,并无险要可供设伏之处。赵峰就算是想设伏,兵力不足也只能适得其反!”严颜信心十足地道。
“奇怪啊老将军,他们怎么顺着垫江跑啊?”吴班突然发现一个问题,这条路离垫江太近了,不过一里多的路程。
“想来是他们准备好了船筏,想要尽快顺流而下去德阳吧!”严颜猜测道。他不知道的是,陆逊确实是有所准备,但是绝不是为了跑路。
“将军,前面有敌军埋伏}”就在这时突然哨骑来报,果然一支大约两三干人的兵马从路的两侧突然杀出,直插严颜的大军中段。严颜临危不乱,冷笑一声指挥大军展开反击。确实如严颜所料的那样,这路伏兵来得甚是不济事。人数既少,地方又太开阔,打了没多久就被川军压着打,只得仓皇往南逃去。
“不必追了,以防有诈!”严颜制止住想要继续追击的吴班,反正这里离德阳已经不远了,也不怕他们翻出什么花来。当下严颜命令大军稳扎稳打地缓步前行,直至傍晚才在一处开阔地驻扎下。
“老将军,何不夤夜进军,早日赶到德阳,以策万全?”吴班有些诧异地问道。却听得严颜道:“我军连日行军,甚是疲惫。此处距离德阳只剩一日路程,还是先休整一夜恢复元气,再去攻打德阳,策应张都督!”
“正当如此!”吴班也是认同严颜稳重的做法,当下大军就在这一片宽阔的河滩上驻扎下来。虽然是要好好休整,但是严颜也不敢太过大意,将斥候派出十余里开外,一有风吹草动即刻来报。”将军,一切如您所料,今夜严颜就在那里安营扎寨了!”在垫江对面上游十余里处,陈式向陆逊汇报道。
“如此便好,陈校尉,通知上游的将士们,到了半夜就挖开堤坝放水!”陆逊淡淡地道。陈式知道,这水一放,只怕这四万川军,死伤至少也要过半了。
半个月前,陆逊在分兵的那一刻,就定下了这个水淹严颜的计策。他知道自己一旦率军南下,严颜必然会来追。但是自己这路大军人手不足,纵然设伏也是于事无补。唯一可以借住的,就是外力。
陆逊派人仔细侦察过这一段的地形,现在严颜驻军的那一片地方,部是地势比较低,一旦垫江水位暴涨,很可能就被淹没。因此从半个月前,陆逊就派人在上游隐蔽处构筑堤坝,蓄起江水,只等严颜来到此处,就放水淹人。
今年雨水较足,西川和汉中虽未被淹,但是垫江水位还是比往年要高很多的。一旦放水,足以淹没严颜的大军。
为了引诱严颜驻扎在这里,陆逊也是煞费苦心。这片地方甚是开阔,原本就是扎营的好去处。那路伏兵,就是为了拖慢严颜的行军脚程,让他在临近傍晚时到达这里。陆逊知道严颜谨慎,很少夤夜行军,这样严颜必然会选择此处安营扎寨。自己只待川军按扎完毕,就用烽火通知上游的士卒挖开堤坝,放水淹严颜。
于是这天夜里,川军在熟睡之时,迷迷糊糊之中似乎听到了打雷的声音。由于此时已是夏季,打雷实属正常,也没人去关注。只是严颜听着雷声实在是太长了点,这才感觉有些不对劲,连忙披上衣服出寨门一看。这一看,严颜顿时呆住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