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他没有机会再说出后面的话,也不再有机会忏悔喊叫着让金夕滚开,在又一道行气之下赫然丧命。
金夕绝不会留下活口!
仓啷!
丘将军试探着抽出宝剑,冲着金夕喝道:“你是什么人,竟敢杀戮朝中官员?可有,可有什么旨意?”
最终,他将金夕认为是皇宫中人,因为普天之下也没人敢如此放肆。
“强盗!”
金夕震声而答。
这两个字会省去很多麻烦,既不用报出名号,也不必说明理由,更不会引来武媚的注意。
丘将军和手下的人纷纷后退一步。
无论多么大的朝官,遇见这样一个强大的强盗,自然是无计可施。
金夕想起方才两位将军的交谈,那里面有着太后的说法,注视着丘将军问道:“宫中的太后是谁?”
丘将军一怔,不慎揪住自己的络腮胡子,如果强盗再是个疯子,绝难逃脱,只好如实回答:
“陛下的皇母!”
“胡说!”金夕吼道,他知道李治的母亲文德皇后早已崩逝,哪来得太后之身,他最为关心的当然李治和武媚,便提高嗓门追问,“陛下的身体可好?”
丘将军小心翼翼盯着金夕的手,尽管他也有修为,不过刚刚看过一场,知道绝非对手,依然答道:“陛下刚刚登基,身体安好。”
什么!
金夕险些出手攻打眼前的大胡子,吓得丘将军向后撤退数步。
刚刚登基?
他忽然预料到不妙,再次想起那十年一轮的说法,几乎喝吼:“我问的是李治!”
“混……”丘将军刚要发威,忽然发现对眼前这人威武不得,只得俯下头去一字一句答道,“高宗皇帝刚刚崩逝,尚未圣葬!太后正于洛阳居丧。”
李治已崩?!
金夕突然生出趔趄,忙不迭按在文真的肩头上,既然已经称呼高宗,当是陨去,如是说新登的皇帝便是武媚的儿子,长子李弘病卒,次子李贤被废,不是三子李显,就是四子李旦,那已经不再关心。
而是此刻,武媚定然无比伤痛,便正肃逼视丘将军,令其细细道来。
李治崩,遗诏令天下大事如有无法决断,由天后圣裁,同时李显在圣棺前就任新皇,武媚自然成为皇太后,丧去李治对她的打击无比沉痛,就在这时朝中刮起阴风,为免得生出事端,三子李显就位,必须处置前太子。武媚当然不允许次子再丧,不过李贤已经成为庶人,身为皇太后的她无法正面干涉,便暗命丘将军一路追赶,试图说服追拿之人,因为她身边已经没有金夕。
“陛下为人如何?”金夕再问。
“这……”丘将军发现眼前男子正气凛然,收回宝剑,闻听金夕发问却是口吃起来,“陛下当然英明!”
金夕发现他的眼神躲躲闪闪,心中不免泛起嘀咕。
片刻,丘将军似乎发觉金夕关乎着朝廷,便试探着问道:“当下前路官员尽数丧命,不知公子对丘某可有嘱托?李贤该当如何处置?”
金夕想起了武媚对王皇后和萧淑妃的对策,开口即答:
“纵使你私自放过前太子,也会有人杀他;你可即刻赶往巴州,悄悄将李贤安置妥当,脱开官府视线,向天后……不,皇太后如实禀报,太后自然知道如何妥当处置。”
说罢,他拉起呆若木鸡的文真,大步流星离去。
丘将军虽然不知道金夕来历,还是按照他的说法将李贤秘密转移,回到皇宫向皇太后禀告。
不日,皇宫内发出李贤自尽的昭告。
自此武媚丧失两子一女,果真达到三数。次年,皇太后武媚便恢复李贤雍王身份,无奈官录已亡,无法接回皇宫,直到二十年后李贤病逝,真正死亡后,方才将灵柩运回长安,以亲王之仪安葬,后被追谥为章怀太子。
“你真是神仙啊!”
文真由衷赞叹。
她目睹一切,刚刚金夕还在惦念已经成为皇太后的天后,不想东都洛阳之内李治命崩,这里又是李贤险些被杀,对于一个有血有肉的女人,夫丧子危,当然是最大的痛楚;金夕力挽狂澜,也想当然地在她心目中成为神仙。
金夕没答话。
他知道武媚在东都,决意途经长安探视一番怀义,随后赶往洛阳。
“师弟,你到底是什么人,怎么对皇宫知道的那么多?”文真还是好奇。
金夕扬言:“我从未踏入皇宫一步!”
的确,在长安皇宫内行走的是崔神庆。
文真愈发奇怪,一边急促行进,一边紧盯着金夕,“按理说,如今的皇太后已经年逾花甲,可你如此年轻,绝不会有什么渊源,”她突发奇想,忽地问道,“你不会也是皇子吧?”
“住口!”
金夕直接勒住文真口无遮拦的嘴巴。
他为真界之人,身由龙穴而出,当然不会老去。
回想起当年背着武媚抱着贞儿勇闯太乙山唏嘘不已,不由得停下脚步,直呆呆盯着文真,看着她的面孔就想起贞儿,可是多年之后,只能眼看着文真老去,倒是有些伤感。
如果常在一起,势必会引来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