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没等金夕开口,瑕儿不乐意了,他第一天入宫,哪懂得什么规矩,眼见自己的主子武功盖世无人能敌,反手指向上官纯斥道:
“你敢,混账!”
金夕当即愣住。
市野与皇宫的区别还未完全告知他,这边就已经大骂代王的伴读了。
“好大的胆子,将他拉下去,斩首!”
上官纯对付崔神庆无计可施,拿问一个小下人自然是手到擒来,犹如碾死一只蚂蚁那样轻松。
瑕儿刚要拒绝这种礼遇,忽见自己的官人金夕立在那里面色铁青瞠目结舌。
坏了!
他的眼神立即迸出这种神色。
本来在宫外日日这么骂自己的朋友兼手下,有时候甚至还能迎来一片大笑,这里一不小心脱口。
命没了。
侍卫猛地冲向瑕儿。
“住手!”
金夕喝道,弄回瑕儿是当耳目的,可不是来送死的,断不能刚引领进来就被杀死。
侍卫们又是一愣神,茫然无助地瞧着这两位大神,一个是皇后的门下,一个是皇后儿子的伴读。
“你们……”
金夕开口,立即被瑕儿打断。
瑕儿立即冲着上官纯嬉皮笑脸说道:“嘿嘿,这位官人,小奴初来乍到不懂规矩,不小心冲撞,我本是贱命一条,要是劳烦官人动手,还不污了贵人之手?”
说完,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乓乓磕头。
金夕暗骂一声,顺势瞧着上官纯说道,“上官郎,你身为代王伴读,刚刚见过太子,”他在警告上官纯,依照宫中规矩,每个代王的人不准交结其他代王,更不能接近太子,以防弄出勾心斗角的事端,“况且上官少监知道了,也不会高兴,说不定还会影响到代王的名声,不如就此罢休吧。”
“哼!”
上官纯瞪着金夕缓缓放下意欲指令拿人的手。
他瞧见四外开始有人注意这里,怒气冲冲地转身而去。
瑕儿瞧见没事,众人纷纷离去,一撅屁股蹦起来,偷偷指着上官纯小声说道:“坏人!”
金夕冷眼看向他。
瑕儿赶忙低下头躲闪几步,短短半日金夕便救他两次性命,哪还敢造次。
“你说的对!”
金夕转过身去,顺势说了一句。
虽然他最讨厌这种见风使舵的人,可是瞧着瑕儿如此的淋漓尽致,不由得暗暗喜欢。
瑕儿立即无声的大笑,尽管金夕瞧不着听不见。
“你在宫外,百姓对皇后的评价如何?”金夕一边走一边问。
瑕儿赶紧蹿近两步,兴致冲冲地答道:“好,好啊!”
金夕又问:“一点微词都没有吗?”
瑕儿突然扑扑打自己胸口两掌,趾高气扬地说道:“谁敢说,我第一个杀了他!”
金夕突然止住脚步,转过身来看着瑕儿,没想到宫中如此热火朝天,天下却是一点风吹草动都没有,不禁有些诧异,认真地问道:
“百姓们都恭敬皇后吗?”
瑕儿险些撞在金夕的前胸,连忙向一侧蹦出,见金夕满脸正肃,不知如何回答才是,终究是低下头如实回答:
“百姓们只图吃得饱,穿得暖,过得舒坦,这些多亏皇后的恩泽,倒是感恩不尽呢,不知道说的对不对,有没有冲撞到官人?”
他不晓得自己刚刚跟定的主子是不是与皇后一伙。
金夕终于明白,天下无人在乎宫中谁做主,只要四海升平,宫中的天主就是恩人;之所以这里鬼魅丛生,全是源自私利和欲望,于是点点头:
“对!”
瑕儿突然悟出什么,诡秘地瞧着金夕,“听那个坏人说,皇后宠爱你,我能不能见到皇后?哪怕瞧一眼背影都行,说不好回家一说,母亲的病一下子就好了。”
“休想!”
金夕低声喝道,说罢继续赶回自己殿内。
他坐在那里将崔神庆的一些情况告知瑕儿,又取出一堆银两放在桌案上,用手拨出一小部分,严正说道:
“这些,拿回去给你的母亲治病,不过是要还的,就从你的俸禄中扣除;另外一些赏给你,用于交结宫中的人,不管是……是好人还是坏人,都要认识些,宫中一旦有什么异端,立即想我禀告。”
“多谢主事,多谢主事!”瑕儿激动得面色涨红,急忙抄起给母亲治病的银子,忽然眼珠一转,小心翼翼从另外一堆银子中拨出一小部分,眼巴巴瞧着金夕的脸色,“这些,就当还给主事方才的借银,就别扣俸禄了。”
“哈哈,”金夕被这小子逗得大笑,忽然又厉眼停止,“你敢戏弄我?”
哗啦!
桌上的银子不见。
瑕儿统统塞入衣服内,挺直腰杆立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