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起,便消失。
昏暗的暮色中生出一道风影,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不是因为风如飘带,而是他们突然发现眼前的金夕消失无踪。
可是再定睛瞧去───
金夕却好生生地立在原地,又发现临近的刀尖剑锋没有刺入自己的身体,纷纷抹眼观瞧。
一切已经结束!
金夕依旧没有出声,不过眼睛充斥着尚未完全消耗的愤怒。
刺客们一动不动,好像仍在立着。
依照大嘴程杰的话说,等到他们倒下去,金夕完全可是舒舒服服休憩一下。
当啷,当啷……
刺客们的身体依旧保持着攻杀的姿势,不过手中的兵刃开始脱落,这时人们才看见,每个人的喉咙出都在淌血,汩汩向外冒出,眼睛几乎突兀出来,完全不相信世间还有这等身手。
没有机会再问。
那是被行气所破,直达喉管,洞穿脖颈,唯一目的,是不想让他们丑恶的声音再玷污天下长空。
噗通通……
刺客们的尸体一具具倒拜下去。
“谢谢,谢谢!”
因为银儿看过金夕气破银鞍,也是跟随一起前来,她第一个反应过来,像是恭敬昔日的公子一样,上前拉住金夕的手,半分撒娇。
“刺史,无事了!”武丁们随着清醒过来,赶紧上前服侍府主。
崔义玄举步上前,万分恩谢地看着金夕,不刻又茫然起来,打量着金夕手中女子。
提前赶来护驾的家丁立即禀报:“此女是府中侍女,名银儿;这位大侠是银儿的兄长,因有事情,早些日子将妹妹送入府内为侍,但不知……”
银儿离开金夕,立即向崔义玄施礼,口若玲珑:
“卑女听闻有人要加害刺史,赶紧前往求救,公子,不,兄长晓得刺史为官清正,立即赶来相助。”
崔义玄长吁一口气,俯身冲着金夕施礼,被金夕拦住。
他见金夕似是不善言谈,又转向银儿,“好好,不知你的兄长高名?”
银儿立即捂住嘴,迄今为止他从未问过金夕的名字。
金夕只好开口:“在下金夕!”
“哈哈哈,”崔义玄一眼窥破端倪,指指银儿,“你聪慧异常,携兄救我于水火,今日便免去你女婢之身,更籍入崔府,赐名崔银儿,收为本刺史之义女。”
“多谢刺史!”
“嗯?”崔义玄佯怒。
银儿立即扑上前,拿住崔义玄的手,微微摇晃,“多谢父亲大人。”
崔义玄连连点着头转向金夕,稍稍低下几分音调,“金少侠定有难言之隐,如若对义女有什么要求,我便代为做主!”
他以为金夕看上了银儿又无力抚养,索性如此成全。
银儿何等聪明,“我愿意!”她发现众人齐刷刷看过来,连忙嘟哝着嘴搪塞,“这样的话,兄长,不不,公子就可以留在府内保护父亲大人的安全。”
“哈哈!”金夕大笑,上前拧一把银儿的脸蛋,“有你就足够了!”
可是这时,他又想起贞儿,心中不禁一紧。
家丁们齐声恭贺银儿,口中更为小娘,崔义玄便手牵着她登入车驾,一家人再度前行,赶往婺州城。
有此变故,金夕不敢大意,也是骑马随在队伍后面,势必要保护崔义玄一程。
次日,一行人进入崔府。
偌大的府内立即沸腾如海。
金夕毫无心情享受无比尊贵的厚遇,当夜只身潜往婺州府……
翌日崔义玄就任婺州刺史,同时向朝廷奏报:原婺州刺史未及调任,因病暴毙。
随后,令人匆匆将他的尸首掩埋,因为喉头处有着与那帮刺客一样的伤口,深达喉腔。
毋庸置疑来自金夕。
他代替朝廷提前审判了原刺史。
金夕认为,作为龙者,他有这个权利。
在崔府中逗留一段时日,他发现已经没有再留下来的必要,一则崔义玄果然是中正之官,很快将婺州治理得井井有条,人人称颂;二则刺史的少子崔神庆与银儿形影不离,越发亲近,只要发现金夕便极为不自在。
纵查崔神庆,金夕很是满意,不但博学多才,而且骨子里有着与父亲一样的刚正不阿,心系天下。
在金夕的举荐下,崔神庆也在婺州府谋得小官职。
最终,他决意离开。
次年春,崔义玄父子三人亲自将他送至婺州城门,自是依依不舍这位救命恩人。
辞别之际,崔义玄忽然道出:
“金公子,听闻昔日你曾打探一人,名为陈硕贞,此女为婺州属地睦州之人,因攻击官府仍在追缉之中,不知你二人有何渊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