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儿探手取过那本大云经。
忽然,就在经书刚刚脱离桌面的时刻,殿堂两侧忽然分别生出一道光束;与此同时,经书中脱落出又一张布帛。
上面书写着一行令人无比震惊的字:
一道一人,自此别离,分路而行,永不得见。
三人吃惊地瞧向光柱,方才发现在光束上方书写着大字。
左侧为:感业寺。
右侧为:故居。
“啊?”“啊?”两女同时喊叫。
“什么!”金夕震惊不止,这里的传界早已被预知,既然一道一人,那末就与镜虚和冰婉儿口中的那道传送阵一模一样───
每道阵法只能传送一人,这里必须留下一人。
他忽然想起五界昆仑虚,这一次决不能让武媚像静光那样,就此停留老死殿内,她必须出去;那么无论另一道光束送走谁,自己只有死亡,因为离开贞儿无法存活,等候在里面更会连累贞儿。
她绝不会永生。
“哈哈哈!”
想到这里,苦涩大笑。
他意识到这是对自己的惩罚,当年将静光一个人孤零零困在虚内,向她发誓绝不探视,只是因为她惧怕被金夕瞧见老去的模样。
如今,自己也会在这里老去。
“你们走吧,我会在这里寻到出路!”金夕安慰两个魂不守舍的女子。
武媚紧盯着金夕,忽然问道:“金夕,你方才取出的铜盒是不是四方尊?”
金夕冷喝:“关你甚事!”
武媚却不理会,来到金夕身边,又像是自言自语:
“我在宫中之时,曾经读过一些书籍,上面记载着有关真界的事情,相传在我九州大夏之时,民间降落绝世宝物,其名四方尊,拥有者可以登升真界,从此长生不老,若是你有四方尊,我也就心满意足了。”
金夕没想到后世又将四方尊夸大,没有再言四方尊,便嘱咐道:
“才人,此回宫中,也许风险不断,若是果真出现抉择,便是领悟日月空的时机,一切要以天下为重。”
武媚又问:“如果你能出去,会去宫中吗?”
金夕摇头答道:“不,我非皇宫中人,绝不会踏进一步。”
武媚忽然转过头,雪白的面颊上已是冷泪长流,突然泣不成声:“可是,可是我分明见你离开贞儿姐姐就会倒下去!”
“什么?”
贞儿听到这话猛然惊呆,似是想到什么,双手捂嘴。
“胡说!”金夕呵斥。
武媚继续说道:“我知道,你心中一定隐瞒着什么,否则你绝不会离开感业寺又来寻我们,保护我们,也绝不会带我进入这太乙山,更不会临危之时去救我而舍弃贞儿姐姐;无论是什么,就让我在这里向你一拜……”
说着,武媚弯下腰去,冲着金夕施礼。
贞儿连忙去阻止,才人之身绝不能向凡民拜礼。
金夕没有理会,一想到此别又是无期,自身来自龙穴,因此而获得生息,决不能践踏另一处龙穴,那就是皇宫。而且,这又像昆仑虚与静光分别之时,虽然武媚身外前呼后拥,可是终究会困在皇宫,不知又是多少年,心中不觉隐隐作痛,又怕武媚心生惦念,苦笑劝慰:
“走吧,你如此俊美,小心哭坏了容颜。”
话虽如此,他还是想到了当初静光。
不也正是因为四方尊出现震鸣,所以才被她赶出昆仑虚的吗?如今,武媚身负日月空的大任,心中不舍也不得不让她回到感业寺。
武媚缓缓擦去眼泪,干咳一声,做出才人之状,正色沉肃地指指金夕和贞儿,一字一句说道:
“才人武珝,仅承皇恩,在此为你二人赐婚,允义姊陈硕贞与金夕成婚,不得抗旨!”
贞儿“啊”一声,又见武媚义正言辞,噗通跪在地上,不知带着什么表情叩下头去:“谨遵才人旨意,民女不敢,不敢不从!”
她侧头看向金夕,示意快快跪下接旨。
金夕哪能给武媚下跪,冷脸不言。
武媚根本不在乎,俯身搀起贞儿,低声嘱咐:“姐姐,既然你与金夕婚配,还要好好照顾他才是……”
“走吧!”金夕继续催促武媚,他最讨厌的就是这种生离死别。
他知道天意如此,三人永远不会相见。
也是因为永不得见这道玄机,武媚与贞儿久久相拥,含泪而依;许久,贞儿方才推开武媚,“妹妹,你放心,即使见不得妹妹,姐姐也会在天下守护着你!”
武媚点头。
她走近两步,似要嘱咐些什么,见金夕不再有言谈之意,便又放弃;可是,刚刚走出三步,再次停下,没有回头,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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