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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察女儿这才意识到大学士来不了,颤抖声音答道。
“那你可别说是大学士的女儿,”弘历嘱咐,“要不,他们也饶不了你;对了,你叫什么,几岁?”
女孩答道:“叫我华儿吧,今年十一岁。”
弘历再次打量打量富察华儿的装扮,“倒是很节俭干净,我叫天寿,大你一岁。”
富察华儿有些迷惑,“既然你是普通人家的孩子,为什么有人这么大动干戈,还死了那么多人,难道是你家的仇人吗?”
弘历将身子移到富察华儿身边,故作神秘答道:“我瞧见了他们的佩饰,其中有皇宫里面的人,可能是我得罪了皇上。”
他之所以还未恐惧,就是因为知道涉及皇宫中人,知道这些人不会轻易下手。
“啊?”
富察华儿更加焦急,若是得罪了皇上,他的爹爹就更派不上用场了。
───雍亲王府安静祥和,红桌两旁端坐着大福晋和凌欢,两人脸色略有忧郁,谈论着皇上总不见好转的病情。
莺儿在旁边端茶倒水,侍奉着两位主子。
很快,这种宁静被彻底打破。
一个太监慌慌张张跑进,未及开口便爬跪在地面,“大福晋,格格,出事了,出大事了……”
大福晋缓缓放下茶瓷,“何事如此不成体统?”
太监压低脑袋,“回大福晋,方才王府侍卫来报,今儿早小阿哥弘历随着御前侍卫微服出宫,说是要为皇上购些民间布料,好让皇上高兴高兴,没想到在京东一家染坊发现御前侍卫的尸首,而,而小阿哥不知去向……”
哗啦!
大福晋慌乱之下将桌上的茶瓷打落在地,顷刻间摔得粉碎,“胡说,你,你快去将小阿哥给我带回来!”
“福晋,”凌欢见大福晋失去方寸,赶紧上前搀扶,“莫慌,没事的,没事的。”可是她的身子比福晋抖得还厉害,那毕竟是她的骨肉。
太监哪有那本事,只好如实禀报,“据侍卫府的人说,染坊内还有十余尸体,应当是刺客,所以小阿哥应该是被掳走了,小阿哥始终随在皇上身边,深得皇上喜爱,所以,侍卫府的人请旨两位主子,要不要启奏皇上。”
“不!”凌欢立即驳斥,“皇上身体不安,断不能再受此打击。”
大福晋半晌方才稳住身子,手指太监吩咐,“王爷就在通州,快去寻回王爷,还有,令人在京城内搜查,就是翻遍整个京城也要找到弘历。”
她一直以来都对王府子嗣寡少耿耿于怀,自己体弱无法生养,好不容易令凌欢生下弘历,绝对无法承受任何变数,尤其弘历又是皇上的掌上明珠,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无法向胤禛交代。
凌欢泪眼扑朔,听到福晋的旨意后马上阻拦,“福晋不可,若是兴师动众,绝逃不过皇阿玛的耳朵,一样会加重皇阿玛的病情;再者,弘历极少外出,御前侍卫更不会有人认识,此番举动定有阴谋,既然如此大动干戈,弄不好是宫中奸佞之人的把戏,他们也一定知道王爷会在京城内搜寻,说不定弘历此时已经不再城内;还有,御前侍卫已死,弘历却去向不明,这说明些刺客意在架持,别有用心,也许弘历尚无生命之忧,一切等王爷回来再做筹谋不迟。”
大福晋不假思索,对太监发旨,“听见没有?”
“是,福晋!”
太监悄声退离。
莺儿早已吓得魂飞魄散,听到小姐这么说,恍惚间清醒些许,忽然喊出一嗓子,“雪顿!雪顿可以……”
刚刚喊到这里,立即停口不言。
凌欢先是精神一振,马上又颓靡如初。
两人都知道,雪顿曾逗留在王府,弘历与它耳鬓厮磨甚久,也算是小主子,若是雪顿在的话,有可能会寻到弘历的下落,可是目前雪顿已经跟随金夕离开三年多;不但如此,在她们的心目中,金夕已经丧失修为,即使雪顿发现端倪,金大公子也是无能为力。
“那位侠士?”大福晋瞧向莺儿,因为她也晓得金夕的存在,知道雪顿跟随着金夕,只不过胤禛曾经依照金夕的嘱托,严令任何人不得再提及他的名字。
莺儿低头答道:“回福晋,这几年没有发现他的踪影。”
几人黯淡。
雍亲王府陷入黑暗。
───押运着弘历和富察华儿的车驾在一处隐蔽的木房前停下,分散而行的刺客们从各个方向出现,不由分说将两个孩童拉出车銮。
一个始终蒙面的刺客吩咐,“将那个女娃杀了!”
人已至此,再也不会在乎弘历的反抗。
“你们敢?”富察华儿大声喊道,“我爹爹是武英殿大学士,不管因为什么事,就让爹爹去和皇上解释,你们先放了这位小公子,他只是个普通人家的孩子,留下来也无用;若是要银子,可以留着我,爹爹一定会给你们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