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们的五爷就是当初的盘五哥,也就是捣毁吕留良坟墓的主使,不管这个盘五是江湖盗贼还是官府中人,必须擒拿拷问,为亡魂讨回公道,为吕嫣报仇,最为紧要的是查探有无获得龙息术,那关乎着御龙九天,也当是他自己的事情,遂令道:
“带我去找他!”
黄脸李的眼睛中闪过一丝狡黠,爽快应道:“好,不过,你可别杀我。”
金夕冷言道:“那不一定!”
两人走出窄巷,带领雪顿开始沿街前行,不久拐出闹市,绕过几条街巷进入一片民居当中。
村庄上空炊烟袅袅,在夕阳的照射下甚显静逸。
“就是这里!”
黄脸李指向面前的庭院说道,然后抬起手要敲门。
“你干什么?”金夕嗤之以鼻。
“敲门啊,我们这里有暗号的,否则里面的人绝不给……”
咣!
木门被金夕起脚踢开。
不知是力量过大,还是家门不怎么牢固,随着木栓断裂,两扇门吱呀呀歪斜下去,咣当一声摔落地面。
雪顿正在悠闲自得,忽听异响,本能地“汪汪”啸叫,发现金夕已经进入院内,滋溜一声随到主子身后。
“什么人!”
顿时,房屋里面冲出七八个人,吆喝着冲来。
黄脸李发现救兵,趁金夕不备一个跳跃返回到自己的队伍中,似乎这时才敢爆发断指的痛苦,咧嘴扭胯冲着其中一人呼道:“五爷,这个人无故打伤我,一定是朝廷的走狗,杀了他,杀了他!”
金夕将目光射向那位五爷,毋庸置疑,他就是破坏吕墓的罪魁祸首。
“阁下是什么人,为何刁难我的手下?”盘五冷凄凄问道。
金夕不喜绕弯子,开门见山问道:“我只想问你,昔年晚村吕留良之墓被人肆意毁坏,可是你等作为?”
“混账!”盘五确定眼前的男子不是朝廷中人,因为官府不可能过问民间愤怒被挖掘之事,立即恼怒,“吕大人是我的师爷,我们祭拜还来不及,焉能前往掘墓?是清廷走狗,不但杀害了我的师父吕赞,还毁墓师爷的高坟,难道公子想为师父和师爷报仇吗?”
“一派胡言!”
金夕高声断喝。
他的怀里就揣着吕赞自尽的遗书,也相信村口老翁的言语,更相信雪顿的警觉,不禁厉目瞪向盘五,沉声责道:
“你口口声声称吕赞为师父,那么你们就是嘉兴残留的反清分子,贪图吕留良的宝物,冒天下大逆而掘开师爷坟墓,意图取得神书,随后嫁祸给朝廷,可谓一举多得。真的没想到,我的眼睛还能瞧见你这种猪狗不如的人,竟然破祖之墓!”
“放屁!”
人群中陡发声音,那音调似是被人刺中喉咙,沙哑而恐怖。
“你是什么人?”盘五逼问,同时发出眼色令手下将金夕围在中间。
无论是被人窥破身份,还是查明掘墓真相,想在天下生存比登天还难,除非与来者同流合污,否则必须杀死对方。
“你在坟墓中有无发现什么?”金夕同样逼视盘五,这才是他最关心的问题。
尽管盘五在狡辩,还是以迷惑地目光审视金夕,“你没长耳朵吗?我说了,那是官府所为!”
金夕懒得与他争辩,更是听不得这种话,怒气之下果断抬手,啪!狠狠抽给盘五一记响亮的耳光,“这是替你的师爷教训的,”接着又是一记大嘴巴,“这是代你师父打的!”
“剁了他!”
盘五气急败坏,扬手发出号令。
众手下纷纷动手,张扬武器劈刺而来。
金夕最为关心的就是九州安顿,百姓无忧,他已经领略到大清的繁盛,毫不关心是满人还是汉人掌管京都,这又是第七龙映照的天下,所以早对什么反清失去了兴趣,而且眼前这些人曾经跟随吕赞反清复明,却反过来手掘对师祖坟墓,制造谣言嫁祸他人,心中自然充满鄙夷和愤怒,面对刀光剑影,厉声喝道:
“畜生!”
随即,纳气而出。
嘭嘭嘭……
攻击金夕的人遭遇平生从未见过的行气,手中刀剑纷纷落地,身体立即扭转失去控制,接着便是腾空而起,横七竖八跌落在庭院中。
他们的身体扭曲而不成形,状如畜。
盘五惊恐地瞧着金夕,半晌方才张口结舌说道,“你,你也是汉人,竟然手刃同族,你就不怕遭来天谴吗?”
金夕讥讽道,“你们也配为人?”说着,抬脚轻踏地面上的一支剑柄,手中多出把青剑,二话不说刺入盘五的肩头,再问,“你在吕留良墓中到底发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