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
阿柴哪能容忍他欺负雪顿,大喝一声冲上前去拧住那个人的手腕,雪顿听见主人怒喝,停在原地昂扬躯体瞪视着众人,时刻准备着再度出击。
金夕发现前方干戈,刚要动身前往,忽然觉得身后远处有人跟踪,仔细甄别才回想起来自打离开宗法寺,就有人尾随,那定是四贝勒的人。
那边,朱何立即喝退自己的手下,“不可多事!”马上冲着阿柴作揖说道,“小兄弟得罪了,我的弟兄有些暴躁,对不住。”
在大庭广众之下,他们丝毫不敢惹事。
阿柴松手。
那些人继续前行。
金夕冲到阿柴面前,立即蹲下抚摸雪顿被踢的地方,没有发现伤情,方才放下心来,未等阿柴打招呼,立即吩咐道:
“你带着雪顿回去,我有事要做。”
“做什么?”
金夕经历过血流成河的战斗,品味过朝代更替,见证过诸多皇帝的崩逝,对生命的存亡稍觉麻木,可是自从结识雪顿以后,倒是深深被打动,这只雪狼犬精通人性,忠诚无二,为主奔跑三千里不惧生死,在他的心目中,脚踢雪顿,当然罪不可恕,便指着远处的身影,气呼呼答道:
“他们不是好人,我要直捣他们的老巢!”
阿柴立即来了精神,“我也去!”发现金夕要反对,马上又道,“我去帮你,说好朋友要同甘共苦嘛!”
金夕瞧一眼雪狼犬,“雪顿呢?”
阿柴刚要带领雪顿回家,发现前面的人马上就要消失在眼际,一把拉住金夕开行,“带着它!三千里路雪顿都不在话下!”
“走!”
金夕开拔。
后方,池鄂发现玄机,指向前方说道,“贝勒爷,那不是林中我们遇到的雪狼犬吗?”
胤禛定睛瞧去,马上脸上放出亮光,笑道:
“雪顿!没错,就是雪顿!那个圆脸就是救我的小英雄!果然如此,金公子绝非大逆之辈,我也在琢磨,赫图阿拉绝不可能有人篡逆,看来他是在探查什么,走,跟上去!”
池鄂问道:“他不会知道是我们在宗法寺吧?”
胤禛正色答道:“不可能!”
他绝不相信这位金公子能够无缘如故出手相助,因为他不晓得雪顿的真正主人是他自己的格格,无心问津的妻妾。
“金公子好像也在跟踪逆贼。”池鄂说道。
胤禛观摩片刻说道:“这样也好,他们人少不易引起注意,我们随着雪顿就好。”
金夕这边跟随朱何等人异常轻松,对方的修为良莠不齐,走不得那么快,而且人势众多,在来往的人群中极好辨别,他便问道:
“阿柴,你知道前面是什么人吗?”
阿柴痛快答道:“你说他们不是好人,那就是坏人。”
金夕又道:“他们就是反清人士,其中有人自称前朝皇帝的皇孙,跟着他们就有可能见到那个朱三太子。”
阿柴有些担忧,“这是朝廷大事,我们两个去做不合适吧?”
金夕厉眼,“怕?”
阿柴实话实说,“有点,那毕竟是前朝太子,身边肯定是高手如云,万一让他跑了,朝廷怪罪我们头上,咋办?”
金夕怂恿道:“这些人今天险些把四贝勒杀死。”
“啊?”阿柴脸透愤怒,“当真是该死,怕啥,我们这里有雪顿呢!”
金夕没有告诉阿柴后方跟随着四贝勒的人,免得他手忙脚乱,两人一路尾随朱何等人步出南城门,前方官道变得宽阔,来往的路人车马络绎不绝,显现出京城的繁华。
突然,前方从官道两侧奔出数架马车,有人牵出很多马匹,那些人有的钻入车内,有的上马骑行,行进速度立即变快,消失在两人眼帘。
“这怎么办?”阿柴急问。
金夕不知道路途有多远,再者也无法疾速追赶,发现对面驶来一架车马,立即冲上去,一把将马夫扯下来,撩开车帘查看,里面只坐着一位富态的中年人,当即勒令:
“滚下去!”
那官勃然大怒,指着金夕的鼻子喝道:“好大的胆子,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拦截本官车马,你可知道我是谁,杀你犹如碾死一只蚂蚁!”
嘭!
金夕没问他是谁,只是抬脚像踢开一只蚂蚁般将他弄出车外。
“快!”
他冲着阿柴叫道。
阿柴没想到金夕当众劫马,听到喊声方才清醒,飞快地奔上车辕当起马夫,见金夕抱着雪顿钻入车銮内,用力提拧缰绳,调转马头向南追去。
胤禛不用那么费力,立即在城门守兵中获得十余匹快马,众人御马前行。
那位被抢马而且被打出来的富官发现有人在城兵手中接过马匹,定是意识到这些人非同一般,奔爬过来拦住胤禛的去路,开口吼道:“快,为我做主啊,有人抢了我的车驾,你若不管,我就禀奏皇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