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溟从沉沉昏睡中醒来。
看到一只迅猛龙。
“妖怪啊!”他大叫一声,险些启动法宝去打。还是身体太虚弱了,头一秒启动法宝失败,他再看那只迅猛龙,那只迅猛龙也看着他。高溟觉得迅猛龙脸有些眼熟,更重要的是他睡觉这个屋子里还有柳神英家的驴、狗和仓鼠。
真是习惯了这种拖家带口的感觉。高溟想了想,虽然有些冒昧不过小声问道:“难道说是嫂子?”
“正是捕快张太阳。”张太阳讲完,穿了这身衣服好多人类该有的正常反应她也就没有了,没在意地拿了汤药过来给高溟吃。
高溟从她手里接过汤药,喝两口,感到胸口还十分疼痛,他忍不住捂胸叫了一声。
叫完,他看张太阳,她低头看他,摇摇头叹气,不是特别温柔的样子,看着有些不耐烦,还有些难得理他了,不过就这么个样子,她还是照顾着他,拿手里才擦了桌子的抹布擦了下他嘴后说:“秦道长用天眼看过你了,说你这次受伤,金丹都损了。汤药里加了神行山的猛药,你喝下去难受是应该的。但良药苦口……”
她话没说完,高溟点头,忍着痛把一碗药喝了。
药喝完,张太阳连忙从他手里接过了碗,抹布又给他擦了下嘴后,拿着碗到一边。她转头见高溟还是坐着,过来的时候从房间里坐着聊天的炕上拿了个靠枕过来,给高溟枕上。
高溟一下心动,道谢过后,忍不住说:“嫂子,你好善良。”
“我是捕快嘛。”张太阳随口说了句,给高溟枕好了背,时间其实挺晚,还是晚上,她到那边聊天用的土炕上,坐下,坐了会累了,就抱着碗和珊瑚斜躺着休息。
高溟见她只是休息,不是睡问她:“柳神英呢?”
“秦道长找他谈话,去应付了。”张太阳讲,说话时,她累了,眼睛都闭上了。高溟想了想,对她说:“你若是累了,叫别的人来照顾我就好了。”
“还有谁啊?浣熊啊?”张太阳说话,忍不住笑了。笑着她回头,看到高溟一副脸色苍白的样子,有些不忍心,这才讲:“秦道长一来,弄死好多人,今天除夕啊……哎……”
忍不住叹了口气,张太阳没往下说了。
她不说了,高溟却也明白了。明白了,他想了会,问张太阳:“你看着好像不是很开心。”
怎么开心呢?
除夕夜照顾一个本来就不大喜欢的人。
倒也不是……
张太阳摇了摇头,眼睛看外面,沉沉黑夜,冬日的神行山北峰上,雪停了没有风的时候,安静得好像自己的呼吸出来都能给外头的夜给吸了。
摇摇头,她又摇摇头,好久,高溟又问了她一句:“嫂子,你是不是想回家?”
“怎么不是呢?”张太阳说,一下想起那异空间里的蛋蛋,心痛了一下,道:“除夕夜,我爹还在牢里呢。”
“他要出来不是随意吗?”高溟讲。
张太阳一下有些想笑,没有笑,她看着窗外的黑夜:“他要出来是随意,但他出来了,你们怎么办?”
“哎,都怪这糟糕的规则。”高溟讲,才讲完他就觉得自己讲错了,去看张太阳,她却好似并不在意,看着窗外,挺大个子长得也普通,让人完全没有要去怜惜要去疼爱感觉的女人,痴痴望向一边的样子也不好看。
不好看,她不够好看,好像就这一个缺点,其他的……
高溟忽然觉得自己不好,这下是觉得自己真的不好了。
“是挺糟糕的。”
思绪之中,张太阳突然说,说完,她看着窗外兀自笑了一下道:“若没有这个,我在清古镇好好当我的捕快,他和你,还有仙哥,爱去哪去哪,该多么痛快,该多么潇洒。哼……怎么不糟糕呢?”
的确如此,想去哪去哪,爱干嘛干嘛。
今天往祝融山空投一千枚真汉子,明天又血洗了**山。哪里不是快乐,哪里不是乱来,哪里……
都是一样的,一天一天,当惯了被人骂给人赶的魔教三子,好些事就可以不想了。什么修行,什么云梦惊,什么仙门,什么……的什么……
高溟忽然间懂了过去的柳神英,懂了他跟自己一块乱来时总是想着康远声的原因。
懂了……原来前面好多年的快乐,都是逃避,都是麻醉,都是身后站着一个程珊瑚,长相和手都毁了的男人,沉默看着,看着他们,小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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