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冰凉,把被角往上拉了拉,将妻子的胳膊和后背盖住。
十分钟后,邵兴旺悄悄下床,走出卧室,一个人蹑手蹑脚来到书房。
为不打扰家人,邵兴旺关上房门,打开《***传》书,翻看起来。
每次遇到烦心事儿,邵兴旺总会在书里寻找解决问题的方法。
邵兴旺喜欢看人物传记,尤其视《***传》为掌上珍宝。工作中遇到困难,思想上有想不开的事情,他总喜欢翻看这本书。
“***思想太伟大了,他老人家太了不起了。你所遇到的问题和困难,在他老人家眼里,那都不是事,你所遇到烦心事儿,在他老人家那里,都能找到解决方法。”邵兴旺心想。
“吱——”的一声,书房门打开了。
妻子赵雨荷穿着齐臀睡衣走进书房。
邵兴旺从床上下来,坐在床边,赵雨荷合上书房门,向前迈了两步。
邵兴旺一把拉住妻子的手,将她拥入怀中。
赵雨荷双手交叉搂着丈夫的脖子,邵兴旺将头深深地埋在妻子胸前。
“不要走,不要离开我和孩子。”赵雨荷的眼泪滴落在丈夫脸上。
“嗯!”邵兴旺点点头,将妻子搂得更紧了。
……
第二天,一家四口的生活又恢复到平静当中。
虽然是礼拜天,邵兴旺仍然喜欢一大早到学校里转一圈,有事处理事情,没事,会在12点吃午饭前回到家里和妻子儿女一起吃午饭。
可一到夜深人静的时候,邵兴旺总会不自觉地想起与丁惟实那天的谈话。
那天……
丁惟实说:“自从当上这个局长后,我是寝食难安啊!咱们县是农业大县,山区总面积占到全县百分之三十以上。青壮年劳动力都跑到南方,发达城市打工去了,留守儿童人数多,难管教。”
邵兴旺说:“啊!还有这事。”
丁惟实说:“还不止这些。”
赵雨荷说:“怎么会这样?”
丁惟实叹口气说:“哎!留守儿童,教育顽疾啊!从小老人带,山里的老人大多文盲,年龄一大,管不了,也没有精力和能力管。”
“怪不得高兰婷老惦记着自己的儿子。”赵雨荷自言自语。
丁惟实说:“高什么?”
邵兴旺说:“以前的一个同事,孩子也是留守儿童。”
邵兴旺问:“你有什么想法?”
丁惟实说:“咱们县有四个乡镇在山区,我想做个试点,把离县城最近的白马河乡的所有孩子集中到一起,办个寄宿制学校。”
邵兴旺问:“那原来山里的学校怎么办?”
丁惟实说:“全部撤掉。全都搬到山下来。一个村小,多的三四十个孩子,少的只有几个人,浪费资源不说,关键是教学质量没有保障。”
赵雨荷问:“搬下来后,离家就远了。他们愿不愿意从山里边搬下来?”
丁惟实说:“荷花的担心是有道理的!所以我才不敢贸然行动。先拿最近的白马河乡做试点。如果成功了,再把更远一点的高桥洞乡,永平乡和永泰乡的留守儿童,甚至山区里的所有孩子都搬到山下,或者直接到县城选址建校,让山里的孩子和县城的孩子接受同等条件的教育。”
邵兴旺听了丁惟实的规划蓝图后,激动地说:“太好了,这事要办成了,你可是我们新沣县的第一大功臣,流芳百世的大英雄。”
丁惟实:“我这次来,就想聘请你回新沣,当这个搬迁学校的校长。别人想当,我还不放心,我也担心当地的老百姓不认可。只有你这个在大城市,在大城市的学校当过校长的人,老百姓一定会热烈欢迎,一定会把孩子送下来。”
……
“太安逸了。”邵兴旺自言自语道,“难道这就是我想要的诗和远方?”
“不,太安逸了。邵兴旺,你真的要在这里呆一辈子吗?不,邵兴旺,你不要忘了自己是谁,你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
生命的价值,人生的意义,人活着的目的,究竟是为了什么?
已迈入不惑之年的邵兴旺,一直在追问自己,一直在思索这样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