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邵兴旺又拿起一本外国绘本故事,名叫《安娜的新大衣》,正要讲时,手机铃声响了。在一旁织毛衣的荷花起身走到门口的鞋柜前,拿起电话看了看,然后给邵兴旺说:“你们学校的教导主任袁方圆打的。”
荷花喜欢查看邵兴旺电话的原因有两个,一个是确认他和高兰婷彻底不再来往,二是晚上的应酬活动她可以帮狗子哥挡一挡。荷花也知道,高兰婷不是一个坏女人,她只是寂寞,一个被别人伤害,也伤害过别人的无所事事的人,幸福的婚姻和美满的家庭,对目前的她来说,算是一种奢望,她只是想找个人陪伴一下,以打发自己下班后的无聊和空虚罢了。
以前,周校长的“外交宴请”活动,邵兴旺和高兰婷是必须要到场的陪伴者和劝酒者,周校长说这是他们工作的一部分内容。即便是头一天晚上喝得醉醺醺的,也不会影响到第二天的教学工作。因为他们三个都不带课,也不需要和课堂教学的老师们直接打交道。早上各自关上办公室的门,猫在里面打个盹,也不是什么难事。可负责教学工作的教导主任袁方圆同志就不一样了,他除了负责教学工作,本身还带了一个班的语文课。主管教学的领导不能脱离教学一线,这是学校建校时就定的“规矩”,为的是怕时间久了,教导主任给老师们进行教学指导的时候,脱离实际,不接地气。
邵兴旺按了“通话键”,又点开了“外放音”,听筒里传来了袁主任低沉的声音:“老哥,快来救我啊!”
“怎么啦?”邵兴旺焦急地问。
“我现在在卫生间给你打电话,周校长喝高了,我喝大了,明天我还有课,你快来救场子。”袁主任说。
“喝高了,就不喝了呗!吓我一跳,我还以为你被哪个女人劫色了呢?”邵兴旺调侃了一句。坐在他旁边的荷花“噗嗤”一声,抿嘴轻笑了。
“劫什么色啊?现在是要命啊。周校长今天请的这个人是教育局管基建的,他还带了两个负责咱们学校工程的老板,这老板今儿带了一箱酒,六瓶,六瓶啊!老哥,已经喝了三瓶半,现在估计第四瓶已经打开了。那领导真能喝,说今天只要喝完这六瓶,咱学校供暖工程最后的余款就到账了。”
“你找个借口开溜不就行了。”邵兴旺给袁主任支招。
“能开溜吗?咱校长,你又不是不知道。只要打开酒瓶子,喝不完他能让你走吗?哥,你快来,今天本来是给你办事。你倒好,提前装病开溜,让我这个替补队员上场。”袁主任说。
坐在邵兴旺旁边的荷花瞟了他一眼,抿嘴笑了。
“哥!你来,还是不来?快给我个准话。即便不来救我,你的老相好,你也不来救吗?嫂子没在跟前吧?”袁主任压低了嗓门说。
邵兴旺担心喝醉酒的袁方圆胡说八道,便赶紧挂了电话。
荷花的脸色由晴转阴,情绪瞬间耷拉下来,问邵兴旺:“挂什么电话?袁主任正在说话呢,你怎么这么没礼貌,连声再见都不说,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他喝大了,胡说八道呢。”邵兴旺赶紧说。
“救人要紧,你赶紧把电话拨过去。”
“我不拨。”
“你不拨,我拨。”荷花拿起电话回拨过去,“喂——是袁主任吗?”
“啊——啊!是嫂子呀!”袁方圆说。
“你们在哪里吃饭喝酒?我让你狗子哥马上过去。”荷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