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阿诺你先走”
科洛尓城外,乱葬岗北面有一片山地,位于大森林和科洛文高地的交界处。
一条小路从山顶逶迤而下,歪歪斜斜的往山脚延伸,也不知多久没人走过。
山道上,衣衫狼藉的游学者倒在地上,怒声呵斥。他的翩翩风度早已不存,头发凌乱,双目赤红,眉毛上覆着冰霜的痕迹,眼角也裂了道口子。
“不尼古拉叔叔要走一起走我不会抛下你的”
神情有些萎顿的阿诺拼命想要将跌倒在地的尼古拉背起来,可惜同样气喘吁吁的他,却是根本没有了狂战士的勇力。
游学者怒吼一声,一把将追随者推开,身为战士的阿诺竟然被区区学者直接推了个跟头。
细细望去,才发现阿诺身上血痕道道,却是被某种力量强行收缩了伤口,显得不那么可怖。
而他的装备破烂,标志性的巨斧也不知丢到了哪里。看来,他们先前已经经过了一番惨烈的厮杀,勉强才能逃到这里。
“走记得给我报仇”
尼古拉嘶吼着,这时候完全不像一个斯文有礼的学者,根本就是穷途末路的困兽。
他双手摆在胸前虚划,随着某种极富节奏感的低声吟唱,一道道翠绿的流光溢出,残留在十指划过的轨迹上。
“安都瑞斯、克洛萨、塞古尼奥”
伴着几个词义不明的断句,缭绕在尼古拉胸前的大片绿色氤氲,立刻被他吸入肺腑,他那双由于激怒变得通红的眸子,呈现出一种翡翠色泽。
眼角的冻伤、浑身的疲惫,立刻被神秘的自然力量压制住
“走难道你想让我死不瞑目”
尼古拉轻飘飘的站了起来,仿佛有着一股无形的力量在身下将他托起。
居高临下,尼古拉威严的俯视着阿诺,眸子深处却闪动着慈爱。
伸手一指,一道绿光倏然钻进了阿诺的身体,阿诺浑身一颤,由于多次狂化而产生的肌体崩溃立刻减轻了不少。
大量的脚步声混合着凌乱的叫嚣已经从不远处传来,阿诺再不犹豫,深深看了偏过头去的尼古拉一眼,似乎要把他的样子永远记在心里。
没有多余的废话,热血的诺德人在跟随游学者多年以后,早已被他折服,这是由身到心的崇拜。至少在这一刻、这个瞬间,他选择了服从,而不是任性
报仇报仇报仇
阿诺双眼通红,脑海中只剩下那两个字,如同它们能给他带来无穷的力量
轰
嘭
“啊”
咻咻
“死”
“该死的这是什么魔法他竟然是个吟游者”
“射给我射死他”
“哼区区初级吟游者罢了让我来”
阿诺越跑越远,尽捡小路走,很快就听不到远处的动静。
他的眼圈红肿,眼眶中噙满了泪水,不用看他也知道结果,他恨极了那些穷追不舍的强盗,以及
“林奇你这个混蛋我一定要杀了你杀了你们啊”
阿诺的咆哮在心头回荡,他狂怒的杀意正澎湃而激烈的肆虐着、折磨着他的理性。他那许久都未曾进步过的狂化技能等级,隐隐有了松动的迹象
典狱官的豪宅内,凌歧正带着假冒的帝王护符在镜子里打量自己。
他的脸上没有沾沾自喜,唯有漠然入骨的平静。
又在屋子里转了一圈,确定这时身边没人,连安托瑞尔都已离去,同背后的组织联系,他这才装作不经意的从怀里掏出了一件东西
那是一个黑乎乎的木质雕像,拇指大小,上面有烟熏的味道,像是被灼烧过,以致精巧的雕像变得面目全非。
仔细打量,隐约还能看出,它原本雕刻的并不是一个人类,而是某种类人生物,用凌歧的眼光来看,更像是某种邪神
这就是他在奥尔迪农场最大的收获,也是据他猜测、农场主交代出来,唯一可能引起大型强盗团觊觎的东西
这玩意儿是如此不起眼,以至于安托瑞尔和李奥都看不出头绪,也就变相的对它失去兴趣。
凌歧不同,他的背后,还有一个神秘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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