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乂形的金属支架,就像巨兽交叉的肋骨,又好似恶魔冲天而起的双角,孤零零屹立在旷野上。
不那不是摆设那是坐标是恶魔锁定人间的坐标
绯色的光晕开始闪烁,符文的力量铭刻在上。
乂形支架中心,缓缓荡漾起红色的半透明薄膜,又像是一团被禁锢的红云。
红云如漩涡般流转起来,越来越大,像是沉睡在深渊中的魔王,慢慢睁开了眼睛
那是魔神睁开的瞳孔,是通往湮灭位面的传送门
轰鸣,是机械的声音,血肉机械在咆哮。绞盘在转动,岩浆在沸腾,地狱敞开了大门
迪德拉斯,希维莱,惊惧兽,魔人...
无穷无尽的怪物,洪流一样冲出了传送门,落到地上,践踏一切,毁灭万物,将世界彻底淹没
子民们在嚎啕,战士们在哭泣
挡不住,挡不住,勇猛的战士抵不过迪德拉斯一次挥臂。
蓄满力量的钢铁箭矢,只能给恐怖的凶兽带来轻伤
这是战争不,这是屠杀
唯有魔法、唯有矮人遗留下的战争机器,才能稍稍阻挡恶魔的脚步
但是,那太少了,太少了
空气里,有硝烟的味道,有血腥的味道,有绝望的味道
又是谁,在眼睁睁注视着一切的发生,无动于衷
“是谁是谁在窥探我的秘密是谁在侵犯梅鲁涅斯大衮的领域吼是谁给我出来”
...
一身冷汗,凌歧从噩梦中惊醒
湮灭世界入侵的惨状,大地的破碎,凡人无力的抵抗,这一切的一切历历在目。
然而对于凌歧来说,这些并不可怕,就算有些恻隐之心也轻易就被理智压下,因为他本就是外来者,对这片大陆毫无归属感。
他的任务,只是存活30天罢了。
但是,最后将他惊醒的那一声原灵咆哮,大衮神的声音,却让他几乎魂不附体。
那不是情绪上的恐惧,而是灵魂的威压,生命层级差距过大,导致裸的压制、威慑
如果一切都是假的,这说明他已然失去了有限操控梦境的能力,不得不说是一个损失,而且这种可能性极低
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
那么,那种威压,那种纯粹毁灭的气息
他甚至连接近它、靠近它的资格都没有遑论投机倒把,讨价还价
在那种存在面前玩弄把戏,根本是嫌自己死的太慢
他本以为包鲁斯等人几乎已经代表了这个世界最上层的力量。他本以为魔法就是这个世界最伟大的奇迹他本以为自己和这个世界最强者的差别只是属性、力量
当他终于跳出水井,看到更广阔的天空,当他直面原灵、神灵的伟大
凌歧抓紧床单,面色难看,心底充满了无力
这恐怖的世界
下床,来到门前,简单的机关如初,没有被触发的痕迹,看来这家酒店治安还不错。
来到窗前,拆掉几根木棍搭成的警报机关,将倒扣着的瓷杯取下,推开眺望。
刺目的阳光照射进来,日上中天,已经接近中午。
眯着眼睛,感受着光明的热量。
良久,他的心情才恢复平静,享受着休息后带来精力充沛的感觉。
低头,看了看胸前衣襟上沾着的点点血迹。抬起手来,手心手背满是污泥。
凌歧蹙眉,下意识觉得身上有些瘙痒。
做为一个中上流人士,他何时这么落魄过。
拉响了屋内的铃铛,小姑娘离去前和他说过这玩意儿的用处,又是一个精巧而值得赞叹的机关。
不多时,屋外走廊传来了脚步声。
“咚咚咚,先生,您好,请问您有什么需要吗。”
清脆的声音,正是早上接待他的少女,看来要么这间酒店的服务生很少,要么这女孩对他颇上心。
走到大厅,拉开门,还是那身灰布棉袍,短发女孩正恭谨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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