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卡。”
一张二十的人民币被放到柜台。
陈冬笑嘻嘻地收了钱,转身又回到陈亦旋旁边,想继续听听师傅怎么把李郁折腾跑的,李郁又是怎么从傻大个变成精英青年的,就看到陈亦旋一双眼睛不住地打量那个给钱的男人。
他正想调侃她,还没开口,就听到那个给钱的男人问:“请问,去玉皇顶怎么走?“
“小伙子,你年纪轻轻地去什么玉皇顶啊。”打牌的老太太一边摸牌,一边说。
“不能去吗?“金发男人一脸疑惑。
“自古以来,登顶的都是大业已成的人,你们还这么年轻,去玉皇顶,影响前途。”老太太的老伴耐心地解答。
“前途?”年轻男人轻笑一声,说着就要迈开长腿往外走。
“老板,买了你的水,给指个路呗!“金发男人笑着看向陈冬。
陈冬站起来,裹了大衣,领着他们往外走,指了指远处那条弯弯曲曲的小路:“喏,就顺着那条路上去,到了下个岔路口,也有个这样的凉亭,你们再去问吧。”说着又忍不住多嘴,“看你们这打扮,也不像驴友,干吗不走大路啊!这小路多危险啊。“
金发男人看了另一个人一眼,只说:“谢谢老板了!祝你生意兴隆!“
然后两个人便朝着那条小道去了。
陈冬回到屋里,就看到陈亦旋正在往身上裹羽绒服,他一脸疑惑地看着她:“你这是干什么?”
“登顶啊!”陈亦旋把围巾围了两个圈。
“你是在逗我吗?”
“你看我这样像是在逗你?”陈亦旋又带上帽子。
男人的直觉告诉自己,陈亦旋和那两个男人有关系,陈冬犹疑着说:“你是因为……刚刚那个男人?”陈亦旋没有答话,陈冬更加确信自己的怀疑,又道,“你真的觉得他会去登顶?这么晚了,天气又不好,很容易出问题的。他们又不傻,估计会找个地方先住一晚吧。”
“我猜他会去。“陈亦旋已经带好了手套。
“为什么?”
“因为他是孟瑞。”
那个骄傲又偏执的孟瑞。
陈亦旋一掀门帘,飞也似的跑出去了。
陈冬跟到门口,望着陈亦旋跑远的背影,想了想那个名字——孟瑞,有点熟悉,想不太起来了。他挠挠头,隐隐约约记起他们家离开陡岭镇,要卖房子,有对母子过来问了价就直接买了,也没讨价还价的,很是干脆,那个孩子好像比自己要小上两岁,好像就是姓孟。
呼啸而过的寒风将陈冬从回忆里拉出来,他转身走回屋内,门帘落下的一瞬间,嚎叫的风声戛然而止,送来陈亦旋的一句“晚上不用等我吃饭”。
泰山是有名的陡峭难走,天气又这么恶劣,那两个男人还不知道路,更是没有任何保护措施,不走石板大道,非要在这曲曲绕绕的山林小路里登玉皇顶,任谁听了都会觉得这两个人不要命了。
陈亦旋担忧那两个人的安全,看着前面两个小黑影顺着山间那灰白色的小路往上行,她加快了脚步,自小习武的体力不是白说的,她快步追上去,亦步亦趋地跟在两人身后。
一个小时过去了,天色开始变得昏暗,他们攀过了一座小山峰,到了一处平地,这才修整了一下。
这里不是主道,夜幕渐渐降临,完全没有游客的踪迹,除了他们。
平地有设一个小凉亭,里面一个老太太招呼着。小凉亭窄窄的,原是只有背面一堵墙,天气实在寒冷,老太太拿装食品的大纸箱子贴在柱子上,想稍微遮挡那肆虐的寒风。但是好像没什么用,老太太的头发正像群魔乱舞般四处张牙舞爪,她已经习惯了,任这狂风肆意,自顾自地收拾东西准备下山。
孟瑞和阿卡走到老太太店里,问:“老人家,店里还有什么热乎的东西吗?”
“没有啦!你要是早来半个小时就好了,熄火了,锅里的茶叶蛋早都凉了。”老太太叹口气,又扭头问,“你们还要其他的东西吗?我要下山了。”
孟瑞拿了个面包,又要了瓶水,阿卡踟蹰半晌,没有想好要什么。
老太太收了钱,说:“你们要是想要东西就自己拿吧,反正十块钱一样,你们自己放在这里面就好了。”她指了指签前面的玻璃柜台。
孟瑞坐在一旁的石凳上一边啃面包一边喝水,点点头和老太太道谢,目送老太太离开。
阿卡笑道:“这老太太也不怕我们赖账啊?”
孟瑞边啃面包边问:“那你会赖账吗?”
阿卡摇头:“不会。”
孟瑞说:“那不就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