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的暖阳,仿佛想要超越盛夏时的自己般,刚升起便迫不及待地灼热起来,竭尽全力让一切都变得鲜亮耀眼。
阳光映进一栋别墅底层的地下室,由于那窗只有一半露出地面,室内变得一半明、一半暗。
一个女孩躺在靠窗的地辅上。房间里很暖,她没有盖被子,黑色的长袍却将浑身遮得密密实实,只露出脚踝和一小截胳膊,她的肩膀很瘦弱,像某种楚楚可怜的小动物。
阳光按照它的轨迹缓缓爬上来,照亮了女孩儿一半的脸庞,小小的面孔尖尖的下颌,苍白却细嫩晶莹的肌肤,尤其是那只澄澈清明的眼眸,看上去,竟然很美。
这一半的美丽,与另一半的幽暗,汇成了一种奇特的明艳。
敲门声响起,女孩默默起身,脚步与是开门都是无声无息的。
门外的女保姆微微躬身:“叶小姐,李医生和高先生都已经到了。”
叶明安点点头,随保姆上楼。
一楼的大厅里坐着两位男子。二十余岁星眉朗目的年轻人看到叶明安便站起身,向前急迈了几步,又转回身拎起桌上的蛋糕盒子,捧在手里笑道:“明安,生日快乐!”
叶明安嘴角翘起,眼中现出笑意,向男子身后瞟了一眼,又收拢了笑容,微低下头。
四十余岁的男子轻咳一声,道:“原来今天是叶小姐生日,我也没带礼物过来。”
高朗回身,表情真挚:“这么多年一直给明安治疗,已经很麻烦李医生了,只要明安能好起来,就是最好最好的礼物。”
李医生点了点头:“那我们就先看病?”
高朗放回蛋糕,拉起叶明安细弱的手腕,将她带至医生对面坐下。
李医生为患者进行了例行检查,又问了每次来都要问的问题,比如是不是还恐高怕黑、是不是还经常做噩梦、对于过去记起的是不是比以前多了一些……
叶明安也和往常一样,迟迟疑疑磕磕绊绊地答着。她说不想出去,总感觉有人跟着她;她说陌生人很可怕,一双双眼睛像她梦里的怪兽一样凶;她说不要住楼上、不要睡床,双脚离开地面就很危险;又说晚上太黑,要是也有太阳就好了,灯不好,离人太近了,怕会被烧伤……
面对为她治疗十余年的私人医生,叶明安还是紧张到口吃,说话也完全没有逻辑。
李医生耐心地听完病人混乱的、甚至是答非所问的回答,问:“上次开的药都按时吃了吗?”
叶明安点点头,一边的保姆拿出两个空药瓶,轻轻放在桌面上。
李医生又递过来两瓶新药,保姆已经倒了水过来。
叶明安神色木然地接过水杯,拧开药瓶,当着三个人的面,吃了两颗药下去。而后,默不作声地转身,回房间了。
高朗边送李医生边问:“明安的病,有好转吗?”
李医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这种创伤后遗障碍,尤其是儿童时期留下的很难治愈。现在只能按时用药,维持相对稳定。”
高朗点点头,神色黯然。
叶明安回到半地下室,关好房门,径直走入卫生间。
纤细的手指伸入喉咙,熟练地将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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