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到了极其陌生的地方,林衾知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梦中场景杂乱无章,从开始跟顾宁长在孤儿院门口相识,再到后来方珊珊的介入,她失魂落魄离开顾家,梦中的场景一点点从纯白变成灰暗,她犹如被人扼住喉咙一般,怎么都跑不出去,直到一束光亮出现,她颤抖着伸出手,看到了站在光束中的人影……
猛地睁开眼睛,林衾知坐起来使劲儿喘气。她缓缓抓住胸前的衣服,方才梦中那个人……
卫湛言。
窗外月光惨淡,隐约能看到天边挣扎着往外冲出的朝霞。
就好像从前每次热烈希望顾宁长能来孤儿院看自己一样,再好像每晚入睡时,抱着顾宁长送给自己的音乐盒一起入睡一样,林衾知以为这辈子除了顾宁长,她再也不会对别人产生这种感情,但现在她无比清晰地认识到,她在想念卫湛言,好似一颗死了好几年的心,一下子活络过来,清楚地能看到上面流通的血液,还有那份再也隐藏不住的炽热。
林衾知抬头看向窗外,卫湛言,你在哪里?
同一时刻,卫家另一处隐蔽的别墅内,卫湛言面色阴冷地坐在大厅,厅内光线昏暗,衬着卫湛言整个人好似夜间游荡的贵族吸血鬼一般,男人优雅地换了个姿势,低声询问面前跪坐在地上的人,“我最后问你一遍,人在哪里?”
跪坐在地上的人颤抖着声音:“卫总,我真的不知道,当时有四个兄弟都出去追那个女人,而我跟刘茗雅那个贱人站在原地等消息,后来兄弟们都没回来,我才察觉到事情不对劲儿。后来刘茗雅也跑了,我就更加不清楚了!”
男人近乎于哭诉,说话间有人推门而入,门外倒是灯光璀璨,透着门缝照射进来,傅司晟这才看清地上一片血色!
傅司晟冷漠地将目光从跪坐在地上的男人身上移开,一身黑色西装,平时的玩世不恭好像全部隐藏起来,“查到了,树林那边有一片人工湖,而再往前便是上官家的一处野外游乐场所。”
“上官家?”卫湛言危险地眯起眼睛,“衾知在里面?”
傅司晟点头:“只有这一种可能性,还查到现在执掌游乐场所的是上官家养的最厉害的一条狗。”
卫湛言轻抚着下巴:“我要是没记错的话,那人叫许肆。”
“嗯。”傅司晟点头。像他们这类人,怎么可能只在商界翻云覆雨?自然是黑白两道都有些势力才能站稳脚跟,而卫湛言的二叔深通此道,上官家虽然厉害,但到底不能跟卫家相比。
跪坐在地上的人闻言身子躬得更低,他本来就是黑道上混的人,怎么可能没听过卫家跟上官家?现在这两方势力全部牵扯,他到底听刘茗雅那贱人的话捅了多大的篓子?
卫湛言忽然起身,朝傅司晟打了个手势:“继续追查刘茗雅的下落,我要活的。”男人抬头,眼底氤氲出一片血色。
傅司晟忽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除去他跟卫湛言一直追查的秘密,其实平心而论,他本人很欣赏林衾知,但是傅司晟没有料到,卫湛言竟然会为了林衾知动怒至此。
这些年男人一直生活在聚光灯之下,卫湛言听了他二叔的话,对于黑道的事情鲜少插手,岂料第一次动手,便是指向了上官家。
许肆接过贴身保镖递上来的请帖,看了看上面的东西后一向温润的眸子微有些诧异,“卫湛言?是卫家那位?”
“是。”
许肆十分疑惑:“这尊大佛怎么想到来这里了?”好像忽然意识到什么,男人眸色一凌,从见到那个女人到现在,自己一直忙着手头上的事情,倒忘了她比任何人都要来路可疑。
“老大,出行的时间到了。”保镖提示。
许肆拉开抽屉,从其中掏出一把枪,懒洋洋起身道:“走吧,真是连一个安稳觉都不给人。”
为了自己的安全着想,林衾知哪怕吃饭都是让佣人送进来,老老实实蹲在房间里,哪儿都不去。清早天还没亮她就醒来了,一直等到日落时分,天色完全黑了下来,外面仍旧是一点儿消息都没有。一颗心逐渐沉入谷底。
就在林衾知端庄无比地坐在床头时,房门一下子被人撞开!
林衾知心头一惊,下意识朝门口看去,只见许肆半边身子都是血,右手还拿着枪,整个人苍白而又充满血腥地靠在门口。
许肆瞧着林衾知都被吓傻了,苦笑着开口:“喂!没事过来帮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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