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以往,谁也不愿意再自损国力便宜其他国家,互相防备猜忌反成为战争消弥的利器,于是就形成了如今宁国、西楚、北燕互相辖制的局面。
几十年来三国使者往来频繁,民间商路互通,表面平和安宁,私底下却难免暗流涌动,互相较劲。尤其是宁国和西楚,几十年来两国多次相互试探,边境大小摩擦不断,而梁州,正是宁国边境,相邻的便是西楚的平城。作为驻守梁州的边将,如果宁国有将领可以和西楚慕容氏一战,那么他梁国公必须榜上有名。
手握重兵,又有军事实力,身为藩王的建南王,如果跟自己来往密切,一旦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大作文章,惹陛下怀疑,那么他们两家的婚约将会成为建南王府和安国公府的灭顶之灾,何况,这么多年来,建南王一直低调行事,明哲保身,是以,他对萧定风模棱两可的态度并不以为怪。
直到益王派人到家里提亲,他才不得不再给萧定风送去书信,情势危急,也顾不着含蓄了,他端出建南王世子准岳父的架子,言辞恳切,直言不讳地告诉萧定风,请他尽快准备好,在最短时间内让萧凌霆迎娶邬湘。
书信送出,他的心却悬了起来,萧定风的态度,他还是琢磨不准,万一萧定风再推托,他也无可奈何,如今收到肯定答复,总算是踏实了。
邬苏台定一定神,让贴身侍卫叫来长子邬建,又叫丫环去后院请夫人秦氏。
很快,邬建扶着母亲秦氏一起到了正厅,邬苏台把建南王的书信递给邬建。
邬建看完信有些意外:“父亲,建南王世子六月二十二迎娶妹妹,会不会仓促了些?”
“确实仓促,可是益王来使咄咄逼人,湘儿若不尽快出阁,恐他们会认为我们邬家故意推拖。”邬苏台也明白,距离六月二十二日只剩下两个月的时间,只得叹道,“礼数上恐怕来不及准备得那么周全了。”
听丈夫这么说,秦氏急了,“自古女子出阁,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这些礼节缺一不可,普通百姓嫁女还各种讲究,何况咱们安国公府?建南王府这次把能省的全省了,我的湘儿,也太委屈了!”秦氏掰着手指头数着,说到最后,竟抹起眼泪来。
“无知妇人!”邬苏台一声断吓,把秦氏吓了一跳。他一巴掌拍在案几上,“当初如果不是王爷向陛下进言,哪有今天的邬家?你焉能过上如今的好日子?”
“何况,你当益王是好惹的吗?如果不尽快把湘儿和建南王世子的婚事办了,益王再派人来,你让我如何应付?废话少说,建南王府的迎亲队伍已经在路上了,你若不想再丢人,就赶紧给湘儿准备嫁妆。”说完,又回头加上一句:“记住,湘儿嫁的可是咱们邬家的恩人,又是建南王世子,她的嫁妆,你可吩咐建儿媳妇帮着置办,能多丰厚就多丰厚。”
见母亲被父亲一顿喝斥吓傻了,邬建赶紧走到母亲身边扶她坐下,轻声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