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屈指可数。很少有罪犯认真面对过自己的罪责,个个都觉得自己是被冤枉的,做我们这一行的最忌讳轻易相信犯人。”
“那你还问我?”维罗妮卡眼神黯淡下去。
“虽然我目前并不相信你,但我愿意听你讲讲。”艾登靠在椅子上平静地说道,“我看过你的案卷,确实有些解释不通的地方。”
“……”
维罗妮卡沉默了很久很久,长到让艾登一瞬间怀疑她是不是已经睡着了。
最后终于,她开口了:“你这么问我,我也不知道该讲些什么。如果我杀了人,我当然有很多可以坦白的。但事实上我就是没有杀人,那一天我就和往常一样巡逻,和往常一样下班回家,然后第二天,我就莫名其妙地被捕了。”
“我看案卷里说,案发当天早上,你和被害人起过冲突,是真的吗?”艾登干脆按顺序提问。
“是啊,他们店卖假酒,我就把老板抓了。然后家属就到警署来闹,常有的事情。”维罗妮卡平静地叙述,“那人骂了我几句,还想妨碍我办公,我本来准备把她也拘留的,结果被同事拦住了。”
“她怎么骂你的?”
“其他的我记不清了,反正骂得最难听的一句我是妓女跟野狗搞上生出来的杂种。”
“说真的,这你真的没起杀心?”
将心比心,艾登自己也觉得听了这种过分的话不可能不上头。
但维罗妮卡却发出了一声冷笑:“呵,如果光这么一句话就要杀人的话,那我应该从八岁就开始杀人,一直杀到现在。典狱长,你是正常人,你恐怕是没法理解天生就和别人不一样是什么样的体会吧。我在骑警队待了差不多六年,骑警队有尸位素餐的人,也有吃拿卡要的败类,就算不和这些人比,我自认自己也已经做得很敬业了。但即便是这样,每个月还是会有民间的匿名信寄到警队,提意见希望我的上级能辞退我,唯一的理由就是我是狼人,那些信里骂我骂得比这还难听的都有。”
“好吧,那……”艾登一时间有点尴尬,赶紧把话题拉回正轨,“你那天,是什么时候交还配枪的?”
“正好十二点半。”维罗妮卡秒答。
“被害人遇害是在十二点二十分,所以你才会被怀疑。”艾登点点头,“案发现场是你巡视的辖区吧,案发的时候你不在附近么?”
“因为那天早上的事情,晚上我被换到了其他辖区巡逻,上级也担心我路过那间酒馆的时候会起争端。”
“但最后调查组还是认定你在巡逻的时候悄悄跑到那间酒馆去杀人了,因为你留在保管库的配枪少了颗子弹。”艾登提到了最关键的证据。
“这个,老实说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维罗妮卡垂下了眼睛,“那天我只是和往常一样交还配枪,在取配枪去巡逻的时候我还检查过的,期间我根本没有开过枪。”
“你认真的?”艾登猛地皱起眉头。
“我说的都是实话,信不信随你。”
维罗妮卡没好气地回道,艾登突然提出怀疑让她心里有点不舒服。
“不,我是说,你真的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吗?如果人不是你杀的,那明摆着只有一个可能性了啊。”
“你说什么?”维罗妮卡一下子竖起了耳朵。
“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当然是值守保管库的人做了伪证来诬陷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