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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反倒是一把抓住张老二的手,激动地说道:“二哥,你认不出我来了?我是张来雨啊!”
听到张来雨这个名字,张老二也眼前一亮,终于想起来了。
张来雨,那不是他本家的一个堂弟么?
张老二的父亲,跟张来雨的父亲,是同一个曾祖父!
几十年前,张来雨参军入伍,这一去,就再也没回来过。
甚至,连张来雨的父母去世,也没见他露面。
当时国内已经稳定下来,可边境依旧兵荒马乱,都说张来雨参加了越战,了无音讯,还以为张来雨壮烈牺牲了。
后来,张老二偶尔听人说起过张来雨没牺牲,还说张来雨在城里安了家,日子过得很不错。
现在张来雨红光满面,明明五十几岁了,却比村里四十几岁的男人,看着还要年轻,看来是过得真不错。
“原来是来雨啊!”张老二也很激动,到底是本家兄弟,几十年不见了,就算忘了根,张老二也埋怨不起来。
再说了,张来雨这不是又回来了么?!
“是啊,这么多年不见,我想死你了!”张来雨老泪纵横。
看得出来,张来雨是真情流露,可张老二却忍不住在心里腹诽一句,你小子明明没牺牲,还在城里过上了好日子,可你父母在世时,为啥不见你回来一次?就算你有难处,没法子孝敬二老,哪怕让老二看你一眼也好。你小子可知道,当初叔叔去世时,我就在跟前,叔叔抓着我的手,临死前都在喊着你的名字……
张老二的眼眶也湿润了,不过不是因为和张来雨几十年不见,久别重逢,激动的泪水,而是想起叔叔和婶子整日坐在村头期盼的一幕,心酸的眼泪。
过去的都过去了,张老二不想再提这些。
“哎呀!这乡下真是穷死了,到处都臭烘烘的!”一个美艳的少妇捂着鼻子,极其不耐烦的瞥了一眼围观的村民们,口中又说道:“这些乡巴佬也真是的,闲的没事儿做么?一个个看咱们,就像是在看马戏团的猴子一样,别扭死了!”
这个女人说话的音量并不低,或许她就是故意要让乡亲们听到。
张老二也听到了,忍不住有些来气,“来雨,这些都是?”
张来雨把同来的两男两女叫过来,先对他们说道:“这是你们二伯,快叫二伯!”
“二伯!”
其中一对年长的男女,倒还算礼貌。
另外一对男女,叫的可真是不情不愿。
随后,张来雨介绍道:“这是我两个儿子,大儿子叫张海正,二儿子叫张海富,那是我两个儿媳妇,王萍和潘可,都是城里长大的孩子,对乡下的难免有些不太适应,还望二哥包涵。”
显然张来雨也听到二儿媳妇刚才说的那些没礼貌的言语了,张来雨却没有要教育潘可的意思。
城里人长大的孩子怎么了?
受不了乡下,那就别来,又没谁跪下来求你!
要不是看在张来雨的份上,张老二非得扯开了嗓门,把心里这些话全部吐出来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