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想到常知茉和她说的。
所以,仍留在京城的远亲姐妹,是秦妙。
至于怎么被华裳送去茉坊,期间又如何,秦妙说的,她一个字都不信。
只因破绽太多,稍稍一听,就知一派谎言。
久久的寂静,唯有大风刮过耳旁,随着一阵狂风,阴云已成黑云,笼罩而下。
秦妙破布麻衣,冷风嗖嗖灌入,冻得她直抖。
见秦云舒不说话,她抬头干巴巴的望着,“舒姐姐,我冷。”
说着,她又抖了下,被关押后又痛打,现在跑了一路,早已筋疲力尽。
娇小的身影颤着,眼泪伴着血水干涸,可怜弱小又无助。
“你冷,与我何干?”
说罢,秦云舒轻瞥她一眼,视线一晃而过,随即转身朝前院走。
秦妙不知所措,眼睛直瞪,怎直接走了?
迎她入府,询问一番,黑云滚滚大雨即将倾盆落下。
不管她死活了吗?
她死死咬唇,再次追过去,“舒……”
“你就像旁人一样,唤我侯夫人。”
秦云舒募的停步,清冷出声,随即看向远处。
不一会,等候在旁的大管事走来,躬身道,“侯夫人。”
秦妙震住,叫其侯夫人,舒姐姐的意思,她和那些仆人无异!
非但不认亲戚,她连平常人也不如,竟是奴婢,任人打骂处置的那类。
若不是走投无路,只有这里,茉坊那些人才不会追来。
否则,她怎么可能抛下准眼,舔着脸乞求?
“给她寻件干净衣裳……”
说着,秦云舒扭头看向秦妙。
这一刻,秦妙眼中的埋怨立即退去,眼眶再次红了,柔弱可怜。
“舒姐姐,你还是管我的,要替我做主。华大小姐前后对三婶和我下手,很明显,针对秦家,针对你。”
秦妙一边说一边抽泣,到最后掩面擦泪,“我伺候华大小姐时,华大少见我乖巧,对我屡次……”
越到后面,哭的越厉害,头也低下。
她丝毫不知,秦云舒眼里一闪而过的厉光,以及大管事深深皱起的眉头。
侯府管事由萧瑾言请来,是位深谙宅院事,且很懂交际的中年男子。
之前,他站在远处没听清,这会一听,他的心一沉。
当人是傻子吗?
华大少一向温和持重,哪怕醉酒,也不可能行非君子之事,没做过坏事。
竟这般造谣,实属罕见。
秦妙兀自哭泣,想着一会换了衣裳,在侯府厢房住下,找个大夫替她问诊。
“再给五两银子,赶出去。”
声音不再清亮,沉了好几分,眸中暗光闪过,透出的凌厉,硬生生将秦妙骇住。
赶出去?
赶谁,她?
一点都不管她了?
秦妙眸子立刻瞪大,吓的说话都断断续续,“舒姐姐,你不留我在府中?外面很多人抓我,华大小姐还要对付我,我出去,就是死!”
大管事已经看不下去了,他真觉得夫人特别好脾气。
于是,他不等主子再次发话,上前一步,“姑娘,侯夫人的命令,你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