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五十年

光，杀生丸的眸色是金色偏棕，这会则变成了浅金，月光下的他，好看的不像个妖怪，倒像个仙人。

    以前因为种种琐事让夏目无法去想，现在有这么长的时间让他无所事事，所以夏目可以胡思乱想了。

    杀生丸先生为什么愿意陪在他身边？

    明明是个非常讨厌人类的妖怪，为什么？

    而且面对于自己的种种无理乃至任性的要求，杀生丸先生为什么会如此放任？

    虽然有时候杀生丸给夏目的感觉非常像猫咪老师，除了话不多外，但是，杀生丸没理由容忍自己。

    所以还是那一句话，为什么？

    “……杀生丸先生，你不讨厌我吗？”憋了很久，夏目最终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

    “为什么要讨厌？”杀生丸挑眉。

    夏目：“……我是人类不是吗？而且……还那么麻烦，如果不是我的话，你也不会来这里……”

    杀生丸：“为什么这么想？”

    夏目：“就是……就觉得，杀生丸先生没必要陪着我走东走西，你可以去做你自己的事，没必要浪费在我身上。”

    杀生丸：“……”他想了想，不知道如何安慰这个人类小鬼，所以只有抬手揉揉夏目的头发，轻叹道：“别乱想，我并不会将时间浪费到无意义的事物上。”

    夏目抬头：“那……”

    杀生丸松手，他看着夏目那双浅咖色的眸子，很认真道：“我只是想确认一件事罢了。”

    夏目：“什么事情？”

    杀生丸低头看了看腰间的天生牙道：“有关天生牙的。”

    “天生牙？”夏目顺着看去，刀刀斋说这把是治愈之刀，只有真正慈悲之心的人，才能挥动间挽救上百人……

    慈悲之心，杀生丸先生……应该有吧，如果没有的话，自己是不是早就被丢掉了？

    “嗯，天生牙。”杀生丸抽出天生牙，在月下细看，“我想知道父亲将天生牙留给我的真正意义是什么。”

    “虽然我觉得说这句话不太妥当……”夏目斟酌了一下道：“但是我觉得，杀生丸先生，你真的不考虑，试着有保护一个人的想法吗？”

    杀生丸，你有想要保护的东西吗？

    斗牙王当初是这么问他的，而他当初的回答是什么？

    是他杀生丸没有必要。

    就是因为有了想要保护的人，斗牙王才丢掉了性命，可为什么，明知道会死，还是会去？

    父亲大人，您当初究竟是怎么想的，有了想要保护的东西，真的可以变强大吗？那不应该是弱点吗？

    妖怪最不需要有弱点，那是致命的存在，父亲您明明知道的，但为什么？

    为什么……他至今都不知道。

    “保护的人？”杀生丸将天生牙插|回腰间，看了看夏目的脸，沉默了一会，道：“如果说，有了想保护的东西才能得到铁碎牙的承认，我可以尝试一下。”

    但如果，真是如此的话……

    “哎？”夏目笑道：“那杀生丸先生，想好要保护什么了吗？”

    “嗯。”杀生丸那双金色眼睛很漂亮，虽然一直都很冷漠，但这会，却带了丝柔和，“那就是你。”

    “我？！！”夏目指着自己的鼻子惊了一下，*屏蔽的关键字*不知道为什么，忽然猛地加快速度，脸也微微发烫了。

    杀生丸：“就目前而言，只能是你。”因为他没得选。

    “这样啊……”夏目忽然有点小失望，但是又不知道要失望什么。

    “别想太多。”杀生丸再次揉揉夏目软乎乎的头发，“在得到铁碎牙承认之前，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嗯。”夏目闷声应道。自己到底在期待什么？又失望什么呢……

    第二天的太阳非常刺眼，夏目是被阳光晒醒的，瞅了瞅时间，嗯，还有八个小时。

    打开包裹，吃了几块饼当早餐，再漱了漱口当简单刷牙后，夏目发现自己的水不多了。

    早知道应该多带点水的。

    杀生丸比夏目醒得早，这会正握着天生牙不知道在想什么。夏目想，斩魄刀可以和自己的主人在梦里对话，那吞了斩魄刀的天生牙，应该也可以和杀生丸对话了吧，于是他问：“杀生丸先生，天生牙可以变成人形吗？”

    杀生丸：“可以。”

    “哎？”夏目双眼亮晶晶，他倒是非常期待天生牙人形是什么样子，“现在能看看吗？”

    杀生丸扭头看了夏目一眼，道：“可以。”然后将天生牙随手往空中一丢，砰的一声轻响，天生牙在一团白烟中，化成了一位穿着白色和服的儒雅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