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我感觉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吸力,从地下倏然传来,这种吸力与之前夜先生的那种并不一样,是出自于现实的,而并非神魂。
但它作用的,并不是我本人,而是我身体里面的聚血蛊。
我能感觉到紧紧抱住我心脏的聚血蛊,仿佛承受了巨大的力量,而在这个时候,它虽然能够抵挡得住,但却给予了我更多的负担,让我有一种由内而外的疼痛。
心脏的疼痛,远比被剥了皮之后的疼痛要强烈许多,每一次的呼吸和心跳,都能够让我抽痛不已。
我双目几乎都快要掉出眼眶外面去。
啊……
我在心中默默地狂吼着,而那夜先生则终于停止了他持续近三个多时辰的疯狂舞蹈,停下来的时候,脸上居然一滴汗液都没有。
无比古怪。
事实上,直至如今,我都不能够将面前的屈胖三,完全当做是夜先生。
好些时候,我的心中都生出了错觉。
我觉得屈胖三应该会回来救我,对他也生不出太多的恨意来。
然而当幻觉消失之后,我有悲哀地发现,这个就是夜先生,屈胖三再也回不来了,需要解救的,是他本人,而并非我。
我才是他脱困的希望,而现如今我也落得如此田地,已经是一败涂地了。
夜先生停下了动作之后,脸色苍白,凝望了我许久,突然间涌现出一抹潮红来,然后吩咐旁边的手下道:“白狼王,你和青鹿王两人需要轮流值守此处,保证他的存活,任何补给都不要断,我不希望十八天之后,面对的是一具尸体,懂么?”
白狼王和青鹿王双双躬身,说知道了。
夜先生此刻显然也是十分疲惫,他吩咐妥当之后,转身离开,旁边立刻走来一个模样还算周正的女子,过来将他扶起,然后朝着村子后面走去。
此刻已经是夜里,平地四周,皆燃有篝火,火焰熊熊跳跃,倒也是将平地照得一片光亮。
我在极度的痛苦之中,还能够瞧见周遭累积的犬尸和人头。
血腥密布,将这儿弄得跟屠宰场一般。
然而即便如此,周遭还是有一股莫名的炁场和力量,使得附近连苍蝇等虫子都没有,寂静一片,唯有地下传来那恐怖的吸力,将聚血蛊不断拉扯。
感受着这样的力量,我突然间生出了几分害怕来。
事实上,一开始我并不信夜先生能够将聚血蛊剥离下来,毕竟这玩意是本命蛊,与我的性命相连,怎么可能扯开去?
但是一想起夜先生对于神魂的精确把控,以及此刻的情形,我的防线动摇了。
我在想,也许,聚血蛊真的有可能被剥离。
而没有了聚血蛊,我再也没有什么可以凭恃,这个时候的我,对于他们来说,已经咩有了任何的利用价值。
所以我唯一的下场,就只有一条路。
死。
我心死如灰,而就在这个时候,白狼王却跟青鹿王起了争执,而两人争执的点,却是在看守我的顺序之上。
两人在抢夺夜里的看管权,这两人大概一直都不太对付,所以你一言我一语,吵得还是挺凶。
到了后来,却是青鹿王败下了阵来。
他最终被迫选择了白天看守我,至于白狼王,则是夜里。
不管如何,冤越一族终究还是白狼王的地盘,而且从我的观察来看,白狼王嚣张跋扈,青鹿王阴柔深沉,到底还是斗不过白狼王。
我不知道两人为何会为了这个而争执,不过在瞧见青鹿王离开之后白狼王的表现,我终于明白了。
青鹿王一走,白狼王唤来两人,让他们看住我,然后自己就在附近找了一个房间,直接休息去了。
这家伙大概是知道夜先生布阵太过于疲惫,不会出来监视,所以就显得有些敷衍了事。
他夜里睡觉,白天又不看守,肯定自由许多。
从这里来看,我知道,白狼王对夜先生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毕恭毕敬,面前服从,背后还是偷奸耍滑的。
而青鹿王与他之间,似乎也不是很和睦。
然而这些信息对于我来说,并没有什么卵用,我也没有办法利用这些做什么。
我此时此刻,唯一能够做的,就是等死。
闭上眼睛,我在痛苦之中饱受煎熬,无论是身体的,还是精神的,感觉自己一辈子受的罪,在这几天都感受到了。
日后若是真的还能活下来,回首起来,我的心境绝对有着巨大的不同。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又听到有人在叫我。
一开始我还以为是做梦,过了好一会儿,我感觉有人在拍打我的脸,睁开眼睛来,发现居然又是那个叫做维子的小姑娘。
她昨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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