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我赶走了。”
寒时瞥见漵朝脸色不太好,问道:“为什么赶他们走?”
因为那个丫鬟想对他投怀送抱……但他为什么要与寒时说?他们关系不可能再亲密一点了……
漵朝默了一瞬,道:“因为不方便。”
他是海人,那种药有时限,一不小心就会被发现他是海人。
寒时叹了口气,问道:“你其实不比在意……你真的没事了吗?”
漵朝垂下眼睫,风轻云淡:“没事了。”
“你怎么会突然这样?”寒时问道:“当时云画岫说过,你除那奇怪的眼疾,再没有其它的病症了。”
漵朝抿抿唇不语,湛蓝色的眸子没有焦距的看着虚空。
寒时见他不愿说,就坐在床边沉思了片刻,看着他瓷白的面庞与湛蓝的眼眸,开口道:“是不是柳老板给的那种药有问题?”
“……”漵朝还是沉默,但眼神里出现的变化表面寒时的猜测是正确的。
寒时抿唇,突然伸手在他的枕头底下摸索,指尖触到一只冰凉的瓷瓶,将瓷瓶拿出来。
“这是谁给你的?”寒时看着这只与柳老板给的药瓶不一样的瓷瓶,皱眉问道。
打开瓷瓶,里面装满了黑色的药丸。
寒时倒出一枚在手心,烛光下药丸显得十分漆黑。
这些药丸的外形与香味与柳老板给的别无二致,是那种可以隐藏海人的药。
烛光照映,寒时侧坐在床边,半张脸隐藏在阴影下,可是露出的半张脸却是盛满了怒意,她拧着眉看着漵朝。
“是莲娘。”漵朝轻声叹息,看着寒时的那双湛蓝色的眸子晦暗不明:“你以后都不必管我了……”
“我不管你,就让你这么作践自己的命吗?”他到底知不知道今日的情况有多凶险!寒时生气的打断漵朝的话,道:“那个莲娘一看就是不怀好意的人……这药明显是有副作用的!是药三分毒,以后别吃了,就用海人的形态又怎么样。”
莲娘看起来对人族充满了敌意,但对海人族也不一定是友好的。
说着寒时把瓷瓶收走,道:“以后都不准吃药了,你明日就搬到萃星居,你放心,我一定会护住你的。”
“嗯。”漵朝闭上眼眸,声音很轻:“霜寒时,我记住了。”
“记住什么?”寒时莫名。
“你对我说的话。”漵朝苍白的唇慢慢弯出一个笑意,“这药我吃的不多,你放心吧,我没事……”
“你一天都没吃东西,我去拿点东西来。”寒时道。
漵朝摇摇头,“我不饿,不想吃,这么晚了,我也没事了,你先回去吧。”
再三确定漵朝没事,又在长柏院待了将近半个时辰寒时才离开,离开前她小心翼翼的把烛火都熄灭,只留了他床头的一只蜡烛,把门窗带上关好。
回衔霜阁的路上寒时走的很慢,她刚刚看到漵朝蜷缩着,神色十分痛苦的倒在地上的时候,不知怎的心中突然弥漫起一股密密麻麻钻心入肺的疼。
那一瞬的疼让她难过的差点落下眼泪。
寒时慢慢抚上心口,也许她知道那股奇怪的悸动是什么,可是……
她幽幽叹了口气,心情复杂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