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阳光正好,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李夫人命人搬了一张藤椅放在蔷薇花架旁边,并覆盖上一张柔软的毛毯。
温暖的阳光从蔷薇花叶间透出点点光斑,支离破碎的洒在藤椅上。
虽值隆冬,这几天还下了场大雪,可花架上的蔷薇却正开的十分明艳,一朵枯败的都没有,隔得老远都能闻到馥郁的香味。阳光的照耀更显得花儿娇艳,花叶葱绿。
满满一架子的鲜红似火的蔷薇之中竟然有一朵白如雪。
“阿时乖,和外祖母去藤椅上坐着晒晒太阳。”李夫人牵着寒时坐到了椅子上,她将寒时搂在怀里,亲手将那朵白蔷薇折了来,然后比了比,簪在了寒时柔软的发髻里,“真好看。”
李相权倾朝野,李夫人备受宠爱,她想要什么都不是什么难事儿,譬如这隆冬里盛开的一架子蔷薇花。
也许其他权倾的人的后花园在隆冬也会有许多花儿争奇斗艳,可是却不一定有人能培育出这样的蔷薇花。花种是经过严厉挑选的,一粒种子便值一枚金珠,还有经过反复挑选的照顾此花的侍女。
蔷薇花架放在室外,每日不知要花费多少精力为其修剪枝叶,要是被李夫人见到自己的花有一点瑕疵,必定重罚侍女。因此也不知折了多少条人命在这架鲜红的蔷薇上。
“外祖母,阿时什么时候才可以回家?”寒时伏在李夫人的怀里,环着她的腰,李夫人今日穿的是一件淡色绸丝夹袄,又软又滑,若不抱紧,身体就向下滑。
寒时聪慧,母亲更是远近闻名的才女,她自幼跟在双亲身边生活在边境,无拘无束惯了,父母走后,她被接回锦州,住在李相府里,越发不适应这边的生活,特别是这李府,规矩隆重繁琐,让她觉得分外压抑。
此时离寒时回锦都已经过去大半个月了,毕竟不是自己家里,不能穿白衣为父母守孝,每日就只好穿的素一点,头上不戴金戴银,但到底不方便。
李夫人眯着眼昏昏欲睡,闻言,摸了摸寒时的头轻叹道,“你还小呢,权且将这相府当做家吧,等你及笄了以后再回将军府。”
及笄?锦州的女子须得十六岁行及笄礼,男子十八岁行及冠礼,而后定亲,再不久就要成亲。
寒时有些烦闷,她不喜欢这里,虽然繁华,但也凉薄。何况,她现在才只十三岁,虽然过了冬满十四,可是离十六岁还有好两年多的时间,她实在不愿意在这里久住。
就这么半个月她就感觉身心交瘁,要是真的在这里住两年,她可能会发疯。
寒时闷闷的将头埋在李夫人怀里,天地浩大,亲人只剩下外祖家,这里温情虽有,但仍是算计居多,她能感觉到外祖母偶尔看她如同一件精贵的如同物件的眼神。
在李府生活的这段时间让她喘不过气来,不光下人一板一眼的按规矩做事,表哥表姐也都堪称公子小姐的典范,让她也时刻紧绷着自己不得放松。
“你若是觉得无聊儿,等会儿你大表哥温习完课业,可以叫他带你和你大表姐一起出去玩。”李夫人已经困的不行了,她眯着眼打盹儿,叫自己的贴身侍女去与大公子和大小姐说一声。
大表哥指的是大舅家的长子,那人再规矩古板不过了,比寒时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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