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说‘娘亲,此为何物’‘娘亲,那为何物’”大娘回想起那时候岸儿还在的日子,眼神里充满了温柔。
大爷大娘站了起来,收拾好桌上的碗筷后,便叮嘱他们:“好了好了,时辰不早了,你们早些歇息吧,我跟老头子给你们准备了棉被,寒冬腊月,注意保暖。”说完大娘和大爷就回屋了。
钟南硕奥斯多简和小姑娘去了偏屋。
“泪泉。”
进了偏屋,钟南硕奥斯多简关上门,想起来了下午的事,看着小姑娘。
小姑娘撇了撇嘴:“你等会儿,我酝酿一下。”
钟南硕奥斯多简到凳子旁边,坐了下来。
三秒之后,小姑娘眼睛中充满雾气,闭上眼睛,泪珠便滚落了下来。
“别睁开。”钟南硕奥斯多简轻声说,然后立刻拿出一个小试管来收集了眼泪,之后钟南硕奥斯多简马上将小试管收好,小姑娘感觉自己脸颊上一冰,立刻睁开眼,却发现他和她近在咫尺,吓得后退了一步,结果一个不稳摔到了地上。
钟南硕奥斯多简不以为意,拿到了泪泉笑嘻嘻地回到凳子上。
小姑娘慢悠悠地站起来,吃痛的摸了摸屁股,恶狠狠地在背后瞪了他一眼,又想到自己之前一直有个疑问,走到了他的身边:“官人,你从何处来的?”
钟南硕奥斯多简挑眉:“我忘了。”
“忘了?”
他看向小姑娘,小姑娘的神情显然是很不相信这个答案,其实换成他自己也不会相信。
他只好换个话题:“大娘说,泪泉……只有感到痛苦的时候才会有,你哪里痛苦吗?”听到这话,小姑娘得意起来,“这可是我的独门秘籍,我是不会告诉你的,你说我是不是很厉害?”
“的确。”
“官人,不过你说你忘了你从何而来,大娘看到你就想到了她的儿子,要不……你给大爷大娘做儿子如何?大爷大娘太可怜了,又住在荒山野岭里……”
小姑娘觉得自己真是太有才了,这官人什么都忘了,正好大爷大娘缺个儿子,天马行空的想象把她自己给逗笑了。
钟南硕奥斯多简听到了她的话后考虑了一下,觉得这个方案可行,自己初来乍到什么都不会,正好可以通过这个方式来更多地去了解这个在史料上未曾记录的地方。
“这并非不是一个好法子。”他点了点头,小姑娘有点吃惊不过很快恢复了平静。
她走到床边坐下:“那以后就请你好好照顾大爷大娘了。”
“我会的。”
“那个……明天我就要离开了。”
“去哪?”
“东京(公元997年北宋都城)。”
“东京?”
小姑娘解释给钟南硕奥斯多简听:“我们现在的地方离西京不远,而我,我要去的地方是东京,是我国的都城,以后我会一直在那,跟你说,我以后一定会变成一个厉害的杂剧人,给皇上表演!”小姑娘一腔热血,踌躇满志。
“你要怎么去?”在他那里,去一个地方,站上传送门就行了,钟南硕奥斯多简感应了一下传送门的方位并无任何传送门的踪影,他不禁有些摸不着头脑。他们远古人应该怎么去另一个地方?
小姑娘听到这话后,感觉自己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想起自己刚刚的模样有点可笑,自己那么有激情,感觉却把这激情喂了狗似的。
“走啊,或是骑马,我家境贫寒没有去买马,只好走去了,如果你想去,从这里一直向东走,你看到城门上写着东京,就是了。”
走?!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件事,果然是远古人,交通也如此落后,这到底是什么地方,要冷静,来这就是为了感受历史的,并且记录,这是目的,这是来这里的初衷。
“明白了。”
“我明日启程。”小姑娘打了个哈欠,解了解衣带,就去睡觉了。
之后,钟南硕奥斯多简见她睡了,转身背对着她,拿出了记录仪,突然犯了难,抬起头向小姑娘问:“今年是何年?”
“至道二年。”果然是忘了,不然怎么连什么年都不知道,小姑娘无奈。
钟南硕奥斯多简看了小姑娘一眼,确定她不会转过身来,便开始用记录仪记录起来。
“至道二年,时光机让我降落到属西京边上的荒郊,今天是我来到一万四千年前的第一天,接下来一年的时间里,我会记录我的研究成果,今日,远古人的泪泉……”
他把从小姑娘脸上收集到的泪泉录入了记录仪中:“这我可以肯定的是,我们7496R星人并没有这个东西,或许是远古人的一个表征,相信今后我还会了解更多的我们所未发现的,在一万四千年后的我们所没有的东西。”
记录完毕,钟南硕奥斯多简关闭了记录仪,端正地坐着进入梦乡。
翌日,小姑娘从床上醒来,发现钟南硕奥斯多简端正地坐着,以为他醒了,便想跟他打招呼,凑近一看,他的眼睛竟然是闭着的。
小姑娘奇怪地看着他,在他面前晃哒,看他怎么做到坐着还能睡觉的。
“怪人。”小姑娘嘟囔了一句,谁知钟南硕奥斯多简立刻挣了眼睛,让她吓了一跳,小姑娘收了收神,一本正经,面不改色,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官人,我要去东京了,有缘再见,告辞。”
小姑娘走远,滑稽地向钟南硕奥斯多简比了一下江湖人的告辞手势,便出了门跟大爷大娘道别。
大爷大娘有些不舍,但最后还是送走了小姑娘,目送她到了远方,消失在视线里。
钟南硕奥斯多简想到了昨天小姑娘的建议,便出了偏屋,来到了大爷大娘面前,学着小姑娘感谢江湖人的姿势,“大爷大娘,请受我一拜。”
这让大爷大娘一头雾水,连忙拉起他,问他怎么了。
“大爷大娘,我想认你们做义父义母。”
大爷大娘有些不知所措又无话可说。
“大爷大娘,我从小无父无母,什么都不懂……”在他们那里,家这个体系并不存在,他并不了解这个,他又想了想,“经过与大爷大娘的相处,我……我……我有些向往……有爹娘的日子……”
“这……”大爷大娘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之后转过身去小声商议。
过了不久,他们转过身来,似乎是有了结果。
“这些年我一直活在愧疚中,想着我要是死了,那我老头子怎么办呢,我不放心,要是有了孩子啊,还能替我照顾他……”
“说什么呢?别提这些死啊死的。”大爷打岔道。
大娘也不管他,“没事,不会的会学会的。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名字?钟南硕奥斯多简是我的名字,对他们来说是奇怪还是不奇怪?小心为上,钟南硕奥斯多简摇了摇头,“我没有名字。”
“真可怜……我们不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这件事情还需要从长计议,如果真的无处可去,我们可以收留你一阵子……”
“知道大爷大娘是出于安全,若大爷大娘愿意,我自当感激大爷大娘的大恩大德。”钟南硕奥斯多简顿了顿,“大爷大娘能否为我取个名字?我能否叫大爷大娘义父义母?”
“恩……也行。”大爷大娘商量了一下后说:“那你……就叫……周雁文字念同,如何?”
“好听。那我便叫周雁文字念同了。”钟南硕奥斯多简没有任何断句,就说了出来,不免听着有些怪异。
“不对不对,不是叫周雁文字念同,唉,你这孩子还真是什么都不会……”大娘无奈,解释起来,“你的名叫周雁文,我们给你取了表字叫念同,一般长辈叫名,同辈晚辈叫字,记住了啊,不要随便叫别人名,没有礼数。”
“恩恩,我知道了。”
他点了点头,从今以后他有的新的名字——周念同。
一个月后——
春风和煦,白雪也早有了融化的迹象,动物们都出来觅食,小鸟的鸣叫此起彼伏,阳光耀眼,照走了冬天。
周念同开了房门,满足地伸了个懒腰,他终于把远古人的各种学的差不多了。
他看着东边,太阳升起的地方,他暗暗觉得自己不能一年都呆在这个地方,会影响到他继续研究至道三年,这可不行,正烦恼时,突然想到一个月前小姑娘说的东京。
出了偏屋,看到义父义母饭做好了,摆在桌上,想了一下,坚定地说:“义父义母,我想去东京。”
义父义母显然没有想到他会这么说,愣了一下,放下了手中的筷子。
“你……想好了?”义母不确定地问。
“恩,想好了,我会回来的。”
“什么时候走?”
周念同想了想,拖延并不是他们星人的风格:“明天。”
“这么快……”
“对不起,义父义母,我还有事要去完成,等我把事情都了解了我会回来的。”
“唉……”义父叹了叹口气。
义母转身去给周念同收拾干粮。
周念同不好再打扰就回了房,义父义母,对不起,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他打开了记录仪:“至道三年,今天是我来到一万四千年前的第三十一天,我决定去东京了,我想更多地去了解这个地方,感谢义父义母的帮助,我也会将我的研究成果带回7496R。”
周念同记录完后,翻着这些天来的记录,看着自己的学习和改变。
“至道二年,今天是我来到一万四千年前的第二天,我认了义父义母,我觉得他们能更好地助我在这里生活下去,我在这里有了一个名字,叫周雁文,义母告诉我,我们平常叫别人叫表字,我的表字是念同。我了解了远古人起名字的学问。”
“至道二年,今天是我来到一万四千年前的第十天,我明白了远古人的家这个体系,这是我们7496R所没有的,家是由父母子组成,一代接着一代,组成了庞大的家族体系,对于家中重要物品送给下一代,义母说这叫传承。”
“至道二年,今天是我来到一万四千年前的第十五天,大年三十到了,义母说是新的一年到了,要不是我知道我要在这里呆三百多天,我差点就害怕起来我马上要回去了,回到7496R,我明白了古人的节日,家里贴了对联和福,义父说那是吉祥,吉利。”
“至道三年,今天是我来到一万四千年前的第二十四天,我学会了砍柴,没想到远古人还在用这么低级的取暖方法取暖,想到之后我们刚到7496R时的环境,难不成环境就是因为砍柴破坏的?”
周念同觉得这完全就是日记了,每天记录远古人的生活方式倒是乐不可支,关闭了记录仪,收拾行李之后,打算明日启程。
第二天,周念同从睡梦中醒来后,拿起了行李,走到门口,义母叮嘱他:“路上小心。”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