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府前堂书房内。
顾瑞瑾向站桌案前收拾笔墨的人拱手,深深鞠躬作揖,“子毓向秦副使问安。”
“免。”
身穿锦缎长衫,黑色便鞋的秦怀広没回头,慢慢地把一本纸折合上,绕到书案前坐下。
“上次向大人提过的,云台山港口以及仓库的管治权建议,不知秦副使有何看法和建议?子毓抓紧时间按秦大人意思修改。”顾瑞瑾仍站着房中间,弯腰作揖。
“这么着急么?”
“永兴号会在下周返回港口,到时戚少鸿和刘夷信两帮人恐怕又要闹得惊动陈捕头他们。与其长此下去,不如早点让他们各得其所,而且谁不遵守定立好的规条谁就出局。如此有规例可依,也不用劳烦陈捕头常为此事烦恼。”
“嗯,明白了。”
“大人,今天子毓还顺道带来……之前在根国收得的一件西洋玩意给世子。”顾瑞瑾微微抬头,视线一对上书案前的人立即又再垂下眼帘,“请……”
秦怀広拿起旁边的茶杯,抿了一口,抬眼望房中一直弯着腰站着的人好一会,说:“哦?你心里是不是觉得,我故意拖延批复你提的建议?”
“子毓不敢。”顾瑞瑾马上双膝下跪,双手和头触紧地面。
“子毓,你知道吗?你爹当年可是与我师出同门,可毕业那时他却坚持回此地经商。”秦怀広若有所思,“当时我与众同门都觉得如此草率决定实确浪费多年以来的勤勉苦读。但……唉!看来,终究是你爹……选对了。”
“起来吧。今晚我会批复你的建议文书,明天让多莫直接送到衙门。”
“子毓谢过秦副使。”顾瑞瑾伏下磕头。
“那西洋玩意儿……是个什么模样?”
顾瑞瑾从袖口摸出一件以缎锦包裹的物件,双手举起放到书案上,“洋人称它作望远镜。”
秦怀広拿茶杯又抿了一口茶,右手肘枕在书案上,左右回来端详面前一支长筒形状的,一头略窄细一头稍宽大的物件。
“留下吧。洋人做这玩意倒挺新奇的,洺德应该会欢喜。”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