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保镖却硬生生的打了一个寒噤,急忙闭上了嘴巴。
夜景阑直直的看着海伦,而海伦还是看也不看他。
夜景阑也垂下了睫毛,回答:“父亲的排位和骨灰都在爷爷房间里,所以最近我不建议你去看他,你刚才也看到爷爷的态度了,估计在你根本见到我父亲的遗物前,就会出事。”
他的话说完,室内诡异的安静了。
保镖刚才被夜景阑打断,也不敢再乱说话了,站在那里如同针毡。
“他刚才说什么?”海伦又问保镖。
保镖觉得冷汗涔涔,他慌乱的看了一眼夜景阑,为难的征求意见:“少、少爷?”
现在的他实在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少爷的话他是肯定要听的,但夫人的话他也不敢违背,毕竟那可是少爷的母亲啊。
“我在问你话。”海伦对着保镖提高了一点声音。
保镖内心叫苦连天,他真的觉得自己宁愿被人捅几刀,也不想再夹在这一对母子中间。
看保镖一副马上要跪地哀求的样子,夜景阑猛地咳嗽了两声:“回答她。”
保镖这才急忙把刚才夜景阑说的话重复了一遍。
“还有别的事吗?”夜景阑垂着眼睛,想要结束这一场对话。
总是夜景阑从小到大,见识过无数次无情的、虚情假意的谈判,他从没有觉得自己不能应对过。
唯独这一次,让他觉得自己有逃离的冲动。
他的母亲,他的已经恢复正常的母亲,他的神智完全清醒的母亲,连跟他说话,都那么的不屑么?还要找个人来做传声筒?
夜景阑转过身,眸底闪过一丝悲凉,不过,他垂着眼睛,没人看见。
“你告诉他:让他想办法,我要见一见翔远。还有,那场婚礼我不想参加,让我带悦悦回M国就行。”海伦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少、少爷……”那保镖怯生生的叫,夜景阑已经走到了门边,他没有回头,对保镖说:“你先出去!”
保镖立刻像是得了大赦一样,对着海伦拜了一拜,迅速的走了出去,生怕走得晚了又被海伦叫住。
夜景阑站在门边,见保镖走远,才幽幽的开口:“医生说,你的内心深处可能对我有厌恶。我虽相信他的专业判断,但还是有些不信。现在看来,你竟然连跟我说话都要找个人来传话,对我,就那么厌恶吗?厌恶到……连说句话都生怕玷污了你的嘴巴?”
他说这话的时候,脸一直朝着门外,没有回头。
因为,他害怕自己一回头,就会泄露自己眸底藏不住的悲伤。
而他更怕,自己再悲伤,母亲都不会在意,甚至,只有厌恶。
他的话说完,许久,不见海伦回应。
夜景阑的嘴角悲凉的勾了勾,他竟忘了,她是不会直接跟他交谈的啊……
“父亲的骨灰,爷爷藏在暗室,想见必须有合适的时机,悦悦作为夜家的最新一代,必须出席婚礼,如果你想回去,我可以安排人先送你回去。”夜景阑草草说完,就要离开。
这时,海伦忽然开口制止了他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