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想,余氏看向小杨氏的眼神就有些不太对了。
小杨氏那话一出口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自己这番话完全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不行,得赶紧补救,脑子一转赶紧将话题从绣品转开:“娘,你们说会不会是爷奶给老三留了什么?”
随着小杨氏的话,所有人的目光刷地转向炕上排排坐着的苏富贵和杨氏。
经过几日休养,苏富贵的身子倒是好得七七八八,可是精神气却差了许多,只了杨氏的话,拿混浊的眼恶狠狠地瞪了杨氏一眼。
整日里将心思放在琢磨这些个乱七八糟没门儿的事,就不知道将心思放在教养儿女身上!
若奖心思都放在儿女身上,苏泽凡又何至于犯那么大的错,白费了一家人的心血。
想到这个,苏富贵的眼神更加凶狠了几份。
杨氏的目光则死死地盯着苏富贵,显然她与小杨氏有同样的想法。
杨氏的目光令苏富贵觉得很不高兴,眉头更是紧了几分,脸色忽阴忽晴。
回想当年所发生的事以及爹娘去世前的叮嘱,苏富贵又狠狠地瞪了小杨氏一眼,尔后扫了眼满屋子虎视眈眈的儿孙,这才沉了沉声斥道:“尽知道胡咧咧!咱们家在北地的时候本就不算什么大富大贵的人家,当年能带着你们兄弟几个在战乱中逃出生天已是万幸,慌慌乱乱中能带出多少家财?
当初杨家并不比苏家差,最终呢?除了你还不是全都丢了命!
当初若不是你们爷奶舍得散财,你们觉得你们能有几条命躲过盗匪和强盗千里迢迢逃来这里?咱们家最后落户下来还能置办起田地,那些银子是你爷奶冒着被杀的危险塞在老三的襁褓中带出来的。”
说到这里,又想起那日苏诚志的态度,总归觉得气难平,最后又加了一句:“就算有那也是老三该得的!”
若苏富贵没说最后那句话,就算杨氏几个心有不甘,也许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偏偏苏富贵又画蛇添足了那么一句,于是就给杨氏等人闹事的借口。
这次杨氏等人改变了策略,倒是没有直接上门闹,而是有意无意地与人说了些似是而非的话,于是村里就苏家买地银子的来历传出了好几种版本。
第一种说法就是:宁氏这些年私卖绣品偷偷存下许多私房钱。
对于这种说辞,倒是很快就有人站出来质疑:“宁氏自嫁入苏家,除了年里回娘家拜年,几乎被杨氏圈在家里做绣活,她做好的绣活全是小杨氏经手卖入绣坊,你们说宁氏这是通过啥渠道将绣品卖掉存下那么大笔私房的呢?”
立时就有人反驳:“想存私房还不容易?宁氏难道就不能通过其他渠道卖绣活?”
有人附和:“说得也是,宁氏那么好的绣活,一年里只需要偷偷藏下一幅绣屏,卖个十两八两不是问题,这十多年存个百来两还不是手到擒来?”
有人附和就有人反对:“就杨氏婆媳那个精明劲,宁氏能藏下绣品自己想办法出手?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