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会不认识这块玉佩吧。”知菀微笑地看着清秋。清秋的额头上还冒着虚汗。
清秋被她问的一时间竟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是啊她如何不识的这玉佩。当年那家就是姜这玉佩一分为二,一块在她这里一块在他那里。可这么多年过去了,莫说在重逢故人,就是想,她都不敢想。
她笑的有些凄然。
“姑娘,我不知你为何会知道我的事也不知你为何会突然带着这块玉佩来找我,更不知道你的目的是什么,但我如今只是个青楼里卑贱的女人,上回你说要替我赎身,我虽然在这里说的好听是清倌,但从这里出去,世人瞧见的哪哪都是脏的。其实我就算出去了也要遭人唾弃,并没有什么意义。”
她看向知菀,但却见她摇了摇头,语气依旧是柔和的,对待她时从没有半点的鄙夷和嫌弃,她道:“那又如何呢?我并不觉得你与其他人有什么不一样,你如果自己都轻贱地这样子想自己了,那确实没有意义。”知菀停顿了一下,仔细观察着清秋的表情,见她并没有露出不屑后又道:“清秋,这个世界上不是没有人在乎你,恰恰相反,我来寻你就是为了让你脱离这个困境。”
她把鸳鸯玉塞进了清秋手里:“我受人所托来这里找你,可不是为了看你自哀自怨,轻视自己的。”
清秋眼中带上了泪水,她沉浮在欢场十几载,卖笑求生,早就失去了对生活的那份希望,她听说最近妈妈有意将她卖给大户做妾,并没有觉得逃出生天,只觉得是从一个牢笼跳进了另一个牢笼,所以才郁郁寡欢生了场不小的病,她觉得她的这一生没有任何意义,左右不过一个下贱的结果。可自从这个不知道什么来路的姑娘出现后,却让她看见了活下去的希望!可她还是犹豫的,她怕,她怕这只是一场富人家儿女的游戏,为了看她从绝望中生出希望,又看她在希望中走向绝望,以此为乐。她能在这种地方活着,早已不相信任何人了!
“姑娘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知菀看出了她心中所想,回答到:“我的目的不在你身上,说实话我在你这里也无法图谋到什么,受托之人欠我一个人情,我只是为了一个人情。”
清秋闻言一愣,问道:“姑娘一直说受人所托,不知那人究竟是谁?”
“江南凌家长子凌沐。”
清秋惊的说不出话话来了,在知菀拿着鸳鸯玉出现时她就想过,可她觉得不可能,清家已经没落了,凌家又怎么可能会遵守这个约定?那时她与凌沐两家人相熟,也只是口头上说了结下儿女亲家,用两块鸳鸯玉为证,并没有立什么字据,所以她自然而然觉得清家败落,凌家自然不可能在遵守约定。
只是她万万没有想到,凌沐是个从小就重诺地甚至有点缺心眼的人。
“凌公子一直在找你,从江南找来了晏京,他一路打听,找上了我,所有我愿意帮他这个忙。”知菀解释。
清秋心情复杂地衣服里掏出来了一块吊坠,正是那鸳鸯玉的另一半!这么多年她一直没有离身,即便是最苦的日子里也没有想过拿去变卖,只是想着留个念想,留着一个可以支撑她继续活着的念想。
“他......他可还好?”清秋哽咽地问。
“总的来说并不好,上京被人刧了身上所有的盘缠,去破庙躲避还被乞丐打了一顿,但也只是来晏京以后,来晏京前,我就不知道了,他要来参加今年的秋闱,也是为了来找你。”
清秋再也忍不住大哭了起来,她似乎要将这十几年来的苦楚都哭出来,本就在这绝望之地里决定了不再流泪,却在此时此刻委屈地不行,哭的撕心裂肺起来。她在醉梦楼里刚刚来时年纪尚小,挨了不少的打骂,什么脏活累活没做过,慢慢的她大一点了明白了一切,靠着自己的聪明曲意逢迎,刻意讨好,妈妈看她琴弹得好才没有沦落到给人随意几个银钱的就可以凌辱的地步,但即便如此,妈妈不高兴了依旧可以让那她和别人一样!或者就像她刚刚得知的,再把她卖去另一个地狱,她也本是富贵人家的女儿,却遭受如此!叫她如何不委屈如何不痛苦!
“我如今这个样子,又怎么可以再去见那人......”她道。
“凌公子早就知道你现在身处何地了,但却还是拜托我来找你,这份真心,难道你还看不出来吗?”
“当真吗?”她还是有些游移不定。
知菀重重点了点头。清秋仿佛决定了什么,将挂坠从脖子上扯了下来交给了知菀。“麻烦姑娘代我转交给他吧。”
知菀接过,看懂了清秋的意思,清秋心里面大约也是抱着豁出去的想法了。
“你且小心养着,若是这幅样子见了凌公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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