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自己当上了穹县县令,那就是在穹县横着走的角色了,指点江山,翻手云覆手雨,那是意气方逑。
哪里知道自己整天面对的都是这些琐碎的小事!一股对自己惜才的感情总是油然而生。
“我看牛二蛋也不像是偷你鸡的人,不如此事就算了,牛翠花你看如何?”话刚说完,何捻玉就后悔了。
牛翠花是正经的苦主,自己的事没得到解决哪里会轻易放弃。
“大人!”牛翠花一声惊呼,“您怎可如此判案啊!”
果不其然。
何捻玉揉了揉有些头疼的头。
她沉思片刻,只得一拍惊木,煞有介事的模样说道:“待本官去取证调查,暂且休堂。”
言毕她就朝一旁的一个捕快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跟上,就不管身后的议论径直离开了。
“这何县令不知道又要怎么乱判案子了。”
“我看未必,遇着这种事,这何县令多半是自掏腰包解决了此事嘞!”
“这往日里牛翠花和牛二蛋之间我看处着也挺好咧,怎么就为着两只鸡对簿公堂咧?”
“我看啊,就是这二人合谋,想来坑这县令大人一笔!”
“没错,你们看着,待会儿何县令肯定会自己拿出一笔银子了绝此事。”
“要我说咱们这何县令就是太善良了,才会被他们这种人骗!”
“哪里是善良啊!就是糊涂!哪有这样判案的!这黄毛丫头这位置迟早坐不稳咧!”
“……”
……
以上的讨论何捻玉并没有听到,但这些内容她还是一清二楚的。
县里的人骂她也不是第一次了,但她判的案虽然糊涂,却也没伤害任何人的利益,也叫人挑不出太大的毛病来。
“老规矩,你那点钱给那个牛翠花。”何捻玉进入后堂以后就一屁股倒在太师椅上,端起备在一旁的茶抿了两口。
“嗯——”何捻玉不悦的出声,放下了茶杯说道:“这茶味道不怎么样,叫他们下次别泡这玩意儿了。”
“是。”木枫立在一旁应道。
“完事了去跟着他们,如果不对劲,你知道该怎么办。”何捻玉闭上了有些酸痛的眼,掐着两指揉了揉。
他们,自然是指的牛翠花和牛二蛋两人。
案要判,事情要解决,名声要要,但是她又不是傻子。
“你先去吧,我晾他们一会儿再出去。”何捻玉吩咐道。
木枫应声行了礼就出去了,何捻玉就放心的继续小憩了。
这县令当着还算是清闲,用何父的话来说,那是体面,安稳,富贵,平安。
但何捻玉本志不在此。
她有个发小,名叫韩茗铭。
韩家何家是世交,两家都是世代做着生意,也有不少往来,因此何捻玉和韩茗铭两个人从小关系就好。
韩父只有韩茗铭一个女儿,一心希望她能继承祖业,但韩茗铭从小就立志想要为仕;何父也只有何捻玉一个女儿,何捻玉一心想要继承祖业,但何父却一心希望她能够致仕,以圆自己年轻时未能完成的梦想。
从前的何捻玉和韩茗铭两个人都是对他们的老父亲的满心希冀置之不理,反抗到底,直到两人遇着了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