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没发出声响,西北军的火铳也停止了,一时间天地间寂静一片。那些准备劫杀他们人,似乎一瞬间都消失不见了。就好像他们从未来过,一切都不过是做了场梦。
静了半响,路怀东道:“王爷,要不要过去看看?”
“不必了。”封敬亭摇摇头,吩咐队伍继续前行。这帮人退得这么快,多半是另有目的,还是以不动制万动的好。
他上了马车,见郭文莺拢着披风一脸镇静的望着他,不由笑起来,“你倒是想得开,一点不害怕呢。”
郭文莺嗤一声,“若是害怕早不知死多少回了。”
封敬亭笑了,灿灿的笑容为这黑夜增添了几分光亮,随后略带促狭地眨眨眼,“爷倒忘了,你是爷的指挥使,怀远将军呢。”
郭文莺睨他一眼,经历了这一场截杀,她实在没心情跟他多废话。
今日这一场伏击,明显只是试探,探一下他们的实力。此地离东南三省尚远,他们也不敢大规模的袭击,等到了人家的地盘,自然有更厉害的手段等着。
郭文莺想了想,问封敬亭,“你觉这批人是谁派来的?”
封敬亭拿了件披风盖在身上,一副准备睡觉的样子,他打了个哈欠道:“管他是谁的人,横竖不是我的人,操那份心呢,还不如趁着天还没亮先睡会儿呢?”
郭文莺自嘲笑笑,自己果然不如他想得开啊。也想翻身躺下,忽然瞧见他盖的披风,不由抬腿狠狠踹了他一下,这浑身是血的脏样,怎么不盖他自己的?
封敬亭闷哼一声,似也没恼,裹着她的披风翻了个身,嗅着那若有似无的淡淡香气沉沉睡去了。
在随后的几天里,他们又经历了三次暗杀两次毒杀,平均一天一次,方法千奇百怪,绝不带重样的。让人不禁感叹,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做刺客的也得有与时俱进的本事。
封敬亭从小到大不知被人暗杀毒杀过几百次,他对于应付这各种暗杀手段颇有心得,这几日走来,竟然都有惊无险的躲过了。
虽然人也着实死了几个人,但死的都是锦衣卫居多,一是因为封敬亭的亲兵跟他久了,都有应付暗杀、毒杀的经验,二也是这位爷极为护短,对自己的人看护的很严,有危险也先紧着别人上。
麦云腾虽然心里腹诽,面上绝不敢露半分,他可这知道这位王爷是真正的狠绝毒辣的,素有“活阎王”之称,谁敢惹他啊。
一帮跋扈狠辣的锦衣卫,也不敢在他面前造次,这让郭文莺不禁想起一句话:恶人自有恶人磨!亏这些人平日里作威作福,谁也不放在眼里,到了封敬亭面前,照样踢到铁板。
又几日,马车队终于进了江浙一地,自来江苏和浙江都是繁华之地,山美水美人更美。或许因为这里人多眼杂不方便行刺,刺客也销声匿迹了,让他们很是过了几天舒心日子。
江浙一地官员对钦差到来甚是热心,每日薄酒美人,歌舞饮宴,换着花样安排了讨好封敬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