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的月亮看入迷了,对言司远刚才的问话也不作回应。
言司远也不在意,觉得两人距离有点远,不由朝她走近了几步。
越靠近,越能看清女人精致的五官,清秀的眉毛拧着,像有什么事郁结心头。
那蹙起的眉毛像道疤横在言司远的心头,有虬起的痕迹随着心脏的跳动隐隐作疼。
言司远下意识放轻了呼吸,在床头柜前止住脚步,长手一捞,卷起烟和打火机,嗤的一声点燃了,他甩了甩手,余留还在燃烧的猩红烟头。
男人一手抄着口袋,一手抽着烟吞云吐雾,伴随着烟草深深的吸进肺里,对面女人的面孔也在烟雾中模糊开来,仿似这样就诱惑不到他。
他弹了弹烟灰,等了初卿好一阵,见她还没主动问起那绯闻,不禁有些心烦意乱。
烟也不抽了,被他夹在指尖玩弄。
言司远认真盯了初卿一眼,佯作漫不经心的样子,故意试探道,“外面闹得凶,明天我要带嫣儿出去散心,你好好呆在家里别出去了。”
初卿睫毛颤了一下,有些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知道了。”
言司远差点将烟头烫到手心上,眼里蕴着怒气,将烟恶狠狠掐灭扔到一旁,鞋跟碾了碾。
整个过程,他的目光都聚焦到初卿身上,一动不动地盯着她。
“今天为什么一天都呆在房里?”
男人的声音冷得没有起伏,初卿像如梦初醒一般,掀开眼皮瞧了他一眼,有些不耐的抿唇。
父亲的事让她忧心了一天,回到房后,越是回想张媛的态度,越是觉得奇怪。
之前父亲的消息都是张媛打听来,虽然见不到面,但三天两头知道父亲在里边安好,便足以让初卿放下心来。
但最近迟迟没有得到父亲的消息,张媛又敷衍了事,连见个面也困难重重,让初卿忍不住怀疑父亲的处境实则举步维艰,原没有张媛所说的局面良好。
初卿心里存疑,却又不能冲着张媛发脾气追问,毕竟她是唯一能帮助自己联系父亲的人,万一将她惹恼更是得不偿失,所以只能自己憋在心里。
一天就这样过去,她不想下楼应付张媛,便借口不适呆在房里,反正张媛因报上的新闻雷霆大怒也无心关注她。
但呆在房子里,每一角落的豪华精细都像是扭曲的嘲笑,无不在嘲讽她在言家好吃好喝的享受生活,却让自己的父亲在牢里惶惶度日,初卿坐立不安,越发自责。
只得蜷缩在这唯一让她心安的角落里,独自坐在黑暗里舔舐着伤口。
却没想到这男人还要将她揪出来,将她狼狈消沉的模样亮堂堂的暴露在光线下。
他想跟宁嫣儿双宿双飞就去罢,还来管她做什么。
她都答应他会好好呆在家里,不给他出去丢脸被狗仔抓到了,他还想怎么样。
初卿烦透了男人这副假惺惺的关心面孔,好像他问什么,她就理所应当要回答似的。
她站起身,径直绕过言司远,轻飘飘丢下一句话,“我想呆着就呆着,关你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