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不知道沈玉楼说的是什么。
“六妹不是在纸笺上写了一篇策论吗?”沈玉楼似有似无地道。
可沈风絮只是摇头,道:“我不明白大姐在说什么,我从未写过什么策论。”
沈玉楼秀长入鬓的眉梢微微拧起。
从未写过策论?
沈风絮笑了笑,道:“若是说到策论,我倒是想起明日有一场策论的考试,事关能否成为九公主的伴读,不知道大姐有没有机会呢?”
沈玉楼淡淡地道:“白鹿书院里能人辈出,文才在我之上者不知凡几,未必会是我成为公主伴读。”
话虽这么说,但沈玉楼自然是希望成为九公主伴读的。
或者说,凡白鹿书院中的姑娘,便少有不愿意成为九公主伴读的人,若是能成为公主伴读,一是文才受到了皇后娘娘的肯定,二是有机会出入皇宫之中,接触一些原本接触不到的人,若是有幸攀附其中一二,以后的前途自然是一路通畅。
“大姐这么说未免太过谦逊了,人人皆道大姐才貌双全,在明日策论的考试中脱颖而出自然不是什么难事了。”沈风絮微微一笑。
两人说着,便已经走至了大夫人的春芳院中。
此时春芳院中有浓郁的药香味弥漫,看起来大夫人似乎是病的不轻。
婢子红曲将两位姑娘请了进去。
大夫人躺在软榻之上,面色略显苍白,有婢子端着汤药从外面走了进来,沈玉楼便上前接过,坐在大夫人的榻边,亲自喂大夫人喝药。
沈玉楼的动作轻柔又细心,很快,大夫人将一碗汤药都尽数喝了下去。
及擦拭了嘴角之后,大夫人才抬眸看向沈风絮,道:“难为风絮过来探望我了。”
大夫人的视线落在沈风絮艳丽的衣裙上,她不由觉得稍稍有些刺眼,往日里沈风絮的衣着素淡,偏她今日病了,沈风絮便打扮的花枝招展,和一只花蝴蝶似的,也不知道是打着什么心思,但总之令大夫人心中莫名的阴郁。
沈风絮便笑道:“母亲病了,为母亲尽孝是风絮应该做的事情。”
她说着,上前一步,撩了撩自己的裙摆,道:“母亲觉得女儿这身衣裳好看吗?”
好看?大夫人心中厌恶极了,但仍是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
沈风絮面上的笑容便越发浓郁了,她道:“原来母亲也这么觉得,想必母亲也不喜欢大姐的衣衫吧,穿的这么素淡,像是来送丧似的,真是不吉利。”
沈玉楼:“……”
大夫人:“……”
大夫人深吸了一口气,道:“风絮若是无事的话,便回去吧。”
若是让沈风絮在这里,她即便没有病,也会被气出病来。
可沈风絮没有走,她眨了眨眼,道:“风絮也想在母亲的身边尽孝呢,母亲不会嫌弃风絮笨手笨脚的吧?”
沈风絮这么一说,大夫人忽地想起那一日让沈风絮梳妆,脊背陡然一凉。
“你明日在书院里还有课,便早些回去吧。”大夫人咬了咬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