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因着扶云凤尾的事,已经无人有心思在藏钩了,场间的气氛忽而十分冷肃而又凝重。
沈风絮却不知想到了什么,微微抬眸,看了沈玉楼一眼。
不知怎地,她心中隐有不好的预感。
而沈玉楼呢,似乎也感受到了沈风絮投来的目光,于是也看向了她,报以温柔端庄的笑容。
胡蕙之方才说,她的扶云凤尾是在客房里被毁坏的,而在此前沈白棠无巧不巧,也因着要更衣,而去了客房,沈风絮也陪着她一同去了。
虽说与胡蕙之所在的并不是同一间客房,可仍是令沈风絮有些担忧,胡蕙之可不是一个讲理的人,她仗着有胡家、有皇后做靠山,欺压过的人数不胜数,自然不介意再添上几个。
而之前那个端着水,不慎撞到了沈白棠的小丫头,现在细细想来,好像也并不简单。
只是多说无益,现下也只能等着。
而在等待中的时候,太子明承发话了,道:“蕙之姑娘,这毕竟是向宁姑娘的喜宴,不如先将此事放放吧,及宴会散去后再查。”
这样做,即便顾次辅不说,但心中也难免有一二怨言。
可胡蕙之却很是坚定地道:“用不了多少时间的,何况,不过是个十二岁小姑娘的宴会罢了,有什么值得表哥在意的?”
胡蕙之眼高于顶,看不起顾向宁是情理中的事情,毕竟顾向宁的的确确只是个十二岁的小姑娘,而顾次辅也不是什么王侯贵胄,他只有官职而无爵位,膝下又唯有顾向宁这位独女,待顾次辅百年之后,京城里便再无顾家。
而胡家百年底蕴,不可同日而语。
明承眸光微闪,不知是失望亦或其他,只留了一句:“随你吧。”便不再多话了。
片刻后,便有婢子前来,禀报道:“此前有三位姑娘去过客房,除胡姑娘外,还有东宁伯府的二姑娘与六姑娘。”
沈风絮心下一沉。
果然来了!
一言既出,胡蕙之立即转过头来,看向沈白棠与沈风絮,死死地盯着她们,咬牙道:“好一个东宁伯府的姑娘,竟敢毁坏御赐之物!”
沈风絮便知道,此前那个端水的小丫头恐怕不是什么顾府上的婢子,是有人特地算准了胡蕙之的性格,布好了局,在引她们入局。
莫说是沈风絮与沈白棠了,即便是胡蕙之,也只是这一局中的棋子而已。
众人的视线不由落在了沈风絮身上。
众目睽睽之下,沈风絮站了起来,道:“怎么?胡姑娘是断定了我毁了你的琴?”
胡蕙之冷笑一声:“我的琴在客房里,就只有你与沈白棠去过,不是你们又是谁!难道还能是我自己毁了琴不成?”
沈白棠最是看不惯胡蕙之,当即便冷冷开口:“大抵是上苍都看不惯你这般惺惺作态,便让你的琴断了弦。”
“胡搅蛮缠!”胡蕙之面若冰霜,“我回去便同皇后娘娘讲!这扶云凤尾是皇后娘娘亲赏的,你们一个也逃不掉。”
她既恼又怒,沈风絮年纪尚轻倒也罢了,可沈白棠可未必只是想让她当众出丑,也许是……沈白棠也思慕傅云生。
想到这里,胡蕙之看向沈白棠的目光越发森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