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
沈风絮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衣裙,面上笑意越发温软,她轻轻撩了撩自己的裙摆,道:“大哥原来是说这个么?这裙子上血色梅花的纹案可还好看么?”
她方才抱着云挽,难免在身上沾染了血迹。
沈清目光深邃而又冰冷:“是血迹还是花纹,六妹自己不清楚吗?”
“哦……?”沈风絮敛起了脸上的笑容,迈步向沈清的方向走了一步,“怎么?大哥很清楚吗?不如大哥帮我看看?”
沈清正要开口,一旁忽然有小厮快步走了过来:“公子,老爷请您去书房一趟。”
“我知道了,这就过去。”沈清点点头,看向沈风絮的目光越发冰冷,“六妹以后还是多注意一下礼义廉耻,省得哪日丢了东宁伯府的脸面!”
说罢,便迈步就走。
沈风絮神色不变:“大哥慢走。”
及望着沈清离去,沈风絮才转而看向马车上,道:“好了,出来吧。”
丹砂这才扶着云挽从马车上下来,云挽虚弱不堪地半倚在丹砂身上,若非有着丹砂支撑,只怕已经摔倒在了地上。
丹砂有些为难地看了沈风絮一眼:“姑娘,大公子怕不会这么容易揭过的。”
“没事,你先去把大夫叫来,云姑娘,你跟我来。”沈风絮说着,伸手扶住了云挽。
丹砂便快步去寻大夫。
云挽低声道:“应该是给你添了麻烦吧。”
“你来不来,麻烦都是有的。”沈风絮微微摇头,“走吧,先跟我到院子里去。”
她便扶着云挽,一步一步地向着融雪院里走去,好在此时路上来往婢子仆役不多,便一路扶着云挽到了融雪院里,及将云挽安置好了后,丹砂也已经请了大夫过来。
沈风絮扶着云挽躺在床榻上。
饶是大夫见惯无数病人,乍见云挽的时候,也不由吃了一惊。
无他,云挽身上的伤势实在是太过严重了。
但好歹是行医多年的大夫,很快便镇定了下来,拿着剪刀将云挽身上沾满血迹的白衣剪裁,只是衣衫染了血迹,与身上的伤口沾在了一起,大夫只能沾着水,一点一点地将衣衫裁开。
只是这么看着,都觉得心头发怵。
偏躺倒在床榻上的云挽面不改色,虽然面色苍白到无以复加,却始终抿着唇,没有发出一丝一毫的声响。
丹砂原本在一旁看着,直到大夫将一身血衣裁开,露出身上密密麻麻的伤口之后,丹砂顿时站不住了,倒吸一口冷气。
身上有着无数刀伤剑伤,不说旁的,但是心口上那一道极长的口子,就令人震撼。
“姑娘,我先出去了。”丹砂将大夫方才吩咐的毛巾和清水放下之后,便快步地走了出去。
眼前场面委实是太过震撼,令人头皮发麻。
云挽则抬眸看向沈风絮,面上扯出一个苍白的笑容:“谢谢你了……”
沈风絮轻轻吐了一口气:“想不到你受了这么重的伤,竟然还有力气拿刀威胁我。”
说到之前的事情,云挽侧过头去:“若早知道你会救我,我也不会用剑抵着你了。”
沈风絮只是笑笑:“无妨,你且留在这里养伤吧,在东宁伯府里,应该无人会追杀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