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否则等你看到了,我怕那老东西也撒手人寰了,若是那般,要你来看还有什么意义?”
“是,妾身明白。”
“嗯,”李明阳眸色终于温和了些,道,“今日李瑾瑜来拜见皇后娘娘,必然不简单,等下他若找机会同你问话,你一定要谨慎,不可露出马脚。”
“是,但裕亲王说到底不过是当初被皇上打发了的废子,无论如何也没有能力同王爷争这以后的王位了吧?”
“你懂什么?”李明阳压低声音道,“起码论资排辈,他就比我更有资格,朝中有不少老古董,届时若当真群起保他,免不了一场硬仗,当下我输得越少,往后才能赢得更多。”
他一字一顿说得极为认真,吓得云馨不敢再乱开口,只小声道:“王爷说的是,妾身会小心行事的。”
身后忽然传来几个宫女轻声嘀咕朝门外走来的声音,李明阳负手而立,不再吭声,待那两个宫女问安走了开,才道:“回皇后寝宫吧,本王宫外还有要事,你得了消息,尽快出宫。”
“是。”
少顷,李瑾瑜同月华亦回到皇后寝宫时,李明阳已离开了一阵子。
皇后看月华情绪明显较平日要高涨许多,明白大抵是因为见了心上人才如此,故而开口对李瑾瑜道:“裕亲王不如今日就留下来用午膳?”
李瑾瑜四下张望一瞬,应道:“也好,江夏郡王是已经离开了吗?”
皇后点头道:“已经走了一阵子了,怎么?你有话同他说?”
问这话的皇后眼眉弯弯、笑吟吟的,可李瑾瑜听着,却似有一把软刀已经抵在了自己的脖颈之上,生怕他越雷池一步,届时再体面的身份都抵不过圣上两片唇一开一合随便治个罪名。
李瑾瑜弯了嘴角,沉默片刻才笑道:“我同江夏郡王素来没什么交情,随口问问罢了。”
“都是皇家子嗣,平日里再不走动,好歹是一条血脉。”皇后捡了好听的话说出口,可挂在脸上的端庄笑容却令整个寝宫更冷了些。
没一会儿,数人围坐在一起共用午膳,云馨的咳疾似乎更严重了些,筷子没怎么动,就要背过身去轻咳几声。
“怎地比清晨那会子更严重了?”皇后蹙眉道,“让太医再来把把脉吧。”
“谢皇后娘娘,”云馨用一方帕子掩唇道,“是云馨自己方才同王爷在室外站久了,概是遭了冷风,云馨会好生吃药的。”
闻言,本埋头拾筷的李瑾瑜道:“听闻云王妃昨日不慎坠湖,真是让人挂念担忧,难不成是在后花园的碧春湖边落的水?”
云馨点头道:“正是,是云馨自顾不暇落了水,害月华郡主受了惊吓。”
“人没事就好,云王妃当好好养病,”李瑾瑜又道,“只是之前还听闻那碧春湖中闹了水鬼,那阵**内之人人心惶惶……”
他话说了一半,又改口道:“云王妃莫见怪,我忽然想到往事,随意说说罢了。”
可此刻的云馨脸色却更苍白了些,喃喃道:“水……水鬼?”
“正是,当时一些宫女相传夜半之时有白衣女子从水底升起,据说是早前一个不幸坠入湖中溺死的妃子,看到的都说骇人极了,没看到的也心神不定,好长一阵子大家经过之时,都会绕很远。这还是早前的事了,那时候的我还未出生,皇后娘娘当是听说过。”
李瑾瑜不紧不慢说着,皇后的面色却不怎么好看。
一旁的月华亦道:“瑾瑜哥哥,还是不要提了,已经吓到云王妃了。”
平日里,月华都会独自用膳,因为没了手臂,都是由贴身宫女喂食的;这一日她心情大好,才也和大家坐在一起用午膳。
闻言,李瑾瑜盯着云馨去看,发现她果真惊慌失措。
虽看得出在极力保持镇定,可拿着玉筷的右手,已经开始发抖。
李瑾瑜唇角划过一道难以被察觉的笑,又道:“我只是忽然想到奇闻异事,说出来当作消遣,一时竟忘了在座的都是女子家,提到那些鬼怪难免惊慌,是瑾瑜唐突了。”
说着,他对皇后微微颔首以示歉意,可皇后眉间的沟壑却更深了些。
一顿晚膳吃到一半,云馨就以不舒服为由离了去。
不时传来她痛咳的声音。
皇后也没了什么品尝珍馐的心思,对候在一旁的宫女吩咐道:“明天一早将太医院最好的太医请来给云王妃好好看一看,毕竟是来探望月华郡主时出的意外,万不能让云王妃受了委屈,再牵连到其他人、其他事。”
说罢,她意味深长朝李瑾瑜投去了眸光,虽只一瞥,刚尝了一口鲜汤的李瑾瑜即便没有回视、亦清楚地感觉到了来自在位者的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