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君的话分毫不差。
她穿过巷子,跃过几个房顶,就来到了探月园。
园内依旧一片繁忙景象,下人都忙着园子的重修,忽然看到一个大小姐模样的人从天而降,虽是吓了一跳,但也并未惊慌失措。
云君一打眼,看出了这些下人平日里恐怕也见惯了各种场面,来不及解释,凭着记忆前往陈丰的屋子。
刚走一步,就被拦了下。
“你是何人?为何擅闯我家宅子?”那人手持一把铁锹,看起来颇为稚气。
云君正要解释,一个人将那手持铁锹的小孩子拎了起来,训道:“这是少主的表姐,你可要认好了,下次别再如此唐突。”
闻言,云君定睛一看,发现眼前的正是方才被云馨下令砍了手指的人。
她不由自主多看了他的右手一眼,再抬眸,恰四目相对,只好点头示意,以表遗憾。
那人却爽朗道:“我带云小姐去少主房间吧,这园子内的设计玲珑曲透,初来乍到很容易迷了路。”
“嗯,有劳。”
很快,云君在那人的引领下,来到了陈丰的房门外。
“少主,云小姐来看您了。”
“表姐?”即便隔着木门,云君也听得出陈丰话里的欣喜,“快请进来。”
说着,那手下将门推了开,又对云君做了个“有请”的手势。
云君颔首示意,抬脚迈了进去。
“表姐,怎么这么快你就回来了?已经将那位云小姐送到王府了?”
只见陈丰正艰难地想要从床榻上坐到自己的轮椅之中——双臂用力撑着自己的上半身,拖动着无力的两只腿……
见状,云君忙上前想要帮忙。
陈丰去抬腕阻止道:“表姐,我自己来就好。”
说罢,抱愧一笑。
云君当即觉得自己心口柔软的东西被狠狠刺痛了一下。
她出手相助,概是会伤到陈丰的自尊;若只看着,更觉残忍。
一时之间,她竟颇为无措,只好转过身不言不语,权当没看见。
“我坐好了。”
身后终于传来陈丰清透的声音。
云君转过身去,看到他笑眼盈盈、仪表堂堂坐在轮椅之中,倘若那一双腿是好的,定然是倜傥风流的贵族公子。
思及此,云君心底忽地一颤。
贵族……贵族……当真论起来,陈丰同她一样,可是前朝的皇族啊……倘若自己的外祖父真得复国成功,陈丰也就是皇储!
“表姐?”看她忽然走了神,陈丰不解,伸出白皙修长手指在她面前晃了晃。
云君回过神,严肃道:“我问你,你可在云韵身上下了……”她犹豫一瞬,又道,“下了药?”
“下了药?”陈丰万分不解,“表姐指的是为了医治她而用的药吗?”
云君焦虑摇摇头道:“不,我指的是害人的药。”
“怎么会?”陈丰亦严肃起来,“我昨日将她救起,既然是救人,又怎么会害人呢?”
他所言极是。
“我也如此认为,”云君又道,“但方才我将云韵送至王府,快要抵达时,她忽然睡了去,等王爷掀帘将她抱进府内之时,才发现身下竟见了红!”
“见红?”陈丰当即明白云君指的是什么,紧张道,“昨日将她救起的时候,大夫就说了胎象不稳,休养了一日,我本以为坐这么短路程的车不会有问题,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会如此,难道是路上颠簸了?”
云君摇摇头道:“我们走的都是大路,车夫更是小心,我在车上,倘若是颠簸而至,她定然会先感到不适,但这次,毫无征兆,忽然间就……”云君说着,亦深感疑惑。
“救人要紧,我先随你去王府看上一看。”
说着,陈丰滚动轮椅,从床榻脚下拿出一个医包道,“这里有一些我平日研究医学用的药丹,也许能派上用场。”
两姐弟虽然重逢不过半个时辰的光景,可云君打心底莫名信任这个弟弟,点头道:“我推你过去。”
等云君将陈丰推出探月园侧门,一抬眼就看到李瑾瑜正在寿春郡王府正门候着。
他刚要张嘴唤云君,看到和云君在一起的陈丰,将本要说的话吞了回去。
“这是……”李瑾瑜只轻轻瞥了陈丰一眼,抬眸问云君道。
“说来话长,”云君并不准备在此解释,“先随我进府内看看吧。”
见状,李瑾瑜抿唇颔首,可眼尾的光却不由自主朝陈丰看了去。
他从未见过或听说过这号人,可云君同他之间似乎格外亲昵,举手投足皆是自然。
陈丰很快就感受到了一旁投射而至的眸光,却并未看回去,反倒垂眸敛目,唇角微微一勾,朝别处看去了。
三人飞快赶到室内,发现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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