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恐慌的明澈眼眸时,嘴唇动了几下。
他在跟她说话。
但周围太嘈杂乘客们都太不淡定了,她未有听清。
然后,只觉得手被一个温暖的干燥的手掌给包裹住,变成紧握的姿势,她眼中的惘然一点一点被惊讶和震动替代。
“握紧。”
“别松开。”
“跟着我深呼吸。”
“……”
就这样,他稳稳的握住她柔软细白的手,一面教她如何通过调整呼吸来排解压力跟心头的惊慌。
其它乘客也逐渐在空姐的安抚下归于平静。
飞机之后又经历了一次大颠簸,但黎昔握住他的手便觉得,什么也不怕了。
“如要飞机失事,你最想做的是什么。”
说这句话时,飞机已经又平平稳稳的开始飞行了,距离目的地也不过只半个多小时。
再远的航程也终有抵达的那天。
还没降落,她便开始想念,但眼前人言笑晏晏,眉目清浅,她又如何能流露一分哪怕半分的不舍跟牵念。
她沉吟了片刻,想了想,“不知道。”
他浅浅的笑。
她看着他脸上被阳光覆盖渡上的一层金边,忍不住问,“你呢?你会做什么?”
空姐已经开始提醒乘客们即将到达终点,也在提醒她们之间,就要分别。
他在她认认真真看着他等他回答的时间里突然揽上了她的肩,随后只听“咔擦”一声,他竟是拿手机拍下了一张他与她的合影。
合影中,他笑容清浅,她则怔措的侧目望他,那揽在她肩膀上的手多么具有暗示性。
多么的相配。
“如果飞机失事,你最想做的事是什么。”
“不知道。”
“你呢?你会做什么?”
“……”
直到被机场外的寒风吹得脸都生生的刺疼,黎昔才发现自己的胸口也好像破了个洞,呼呼的漏着风,好痛,好痛。
如果飞机失事他只想留下一张与她的合影。
其实,陆廷铮,你知道吗?
如果飞机失事,我最想做的就是再跟你牵一次手。
没有犹豫,没有挣扎,没有迟疑,在你想要牵住我之前握紧你的手……
*
抵达渥太华的时候正是清晨七点左右。
天空带着能洗涤一切的纯净蓝色,具有北美风格的建筑,古老的城堡和现代化的摩天大厦竟相融洽的集合在一座城市。
真是件非常奇妙而美妙的事情。
黎昔找了辆的士去了陈珂为她提前定好的酒店,就在市中心,名为InterContinental Toronto Centre。
一个人走在异国它乡的街道,边走,边哭。
她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是好难过好难受,这种难过跟难受好像不哭出来便无法释怀。
那繁华的街道跟橱窗还有经过她身侧的白肤深鼻的人,那金色的栗色的头发,还有不同的各类语言,都像一种保护色,保护着她。
“嗨,你怎么了?”一位好心的男士有停下来绅士的问她。
她摇头,泛红湿润的眼眶有礼貌的谢意,“没什么,谢谢。”
说完又继续往酒店方向走。
行了,别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