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腿上,因为是假肢,所以无法像正常人那样盘着腿或是屈膝那样随意自如的倒在沙发上。
只能以一种,端正笔直的姿态,正常又不失僵硬的直挺坐着。
有时候腿放久了也会麻,甚至更多时候她会忘记自己已经装上假肢的事却清晰清楚的记得自己失去双腿的事。
导致有时候坐着起身时因为惶恐想起自己没了腿,下意识的便去扶东西结果摔倒,或是走着走着,走到一半忘了自己有脚,不是撞上东西,就是险些从楼道上掉下去。
那些狼狈的、痛苦的、不安又令自尊受挫的事伴着微涩的情绪,缓缓的涌入心底。
身后,菜刀在案板上切菜的声音是那样利落又干脆,“噔噔噔噔”,对他来说,在家中偶然碰见他像是一场意外罢了,意外过后,该怎样还是怎样。
陈珂浮浮沉沉的心荡了一会儿最终也归回原位,定了下来。
她本就不是过多纠结的人,或许跟从小到大无羁无绊的生活有关,她性格中的洒脱令她不爱钻到小事里。
她又拿起遥控将频道换回了最开始看的那个,那个播放着喜剧节目的那个,然后,沉心投入的看了进去,有时候,甚至还不时发出笑声来。
笑的畅怀又干脆。
声音传入正在厨房忙碌的陆廷铮耳中,手中动作只是慢了一拍便又马上恢复原状。
其实,他心仍沉于初见她的震悸里。
他震悸的是,陈珂怎么会跟黎昔相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他不知道?
他并不是喜欢将琐碎小事放在心头的人但脑海中也不由得不浮现那一次他跟黎昔当众发生争执的那一次,黎昔质问他关于陈珂的事。
可现在她却跟陈珂成为了朋友?
她是真的心有这么大还是说……她并不知道此陈珂就是彼陈珂?
一向冷静理智的他,此时此刻也不由得惑然。
只得沉下眉来专心专意的将晚上要做的几道菜按黎昔所说的洗好切好,顺便将葱姜蒜等配料准备好。
约半个多小时后,卧室的门才重新被推开。
黎昔拨了拨还来不及吹干的头发便急急忙忙的往外来,先快步走到陈珂那儿从她身后探过身关心的问道,“要不要喝点什么?”
陈珂听了她的话后,立刻摇头指了指她手中的杯子,她杯子里有水。
黎昔就算听不见也知道她的意思,这对她跟她的交流完全没有任何阻碍,所以默契真是个好东西,一个眼神便能彼此理会。
见陈珂不喝其它东西,她也不跟她客气,扬了扬才沐浴过后红润的唇角,“那我先去做饭了。”说完伸手在她肩膀上轻摁了摁,“马上就好了,你看会儿电视先。”
面对她体贴的关怀,陈珂亦回以一笑,灿烂明耀。
黎昔离开客厅便向着厨房走去,一进去便看见所有菜都准备好了,蔬菜类跟鱼肉类还有海鲜类,晚上一共六道菜,外加两道凉菜,还有一道汤,共九道菜。
“我来做吧。”陆廷铮听见她来的脚步声后拿出围裙便要套到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