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进筒子楼,在阴暗的地方住久了就会特别渴望阳光。
那一栋栋矗立在阳光下的独栋别墅,是她的梦想。
“怎么,傻了?”见于丸盯着钥匙半天不讲话,秦牧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于丸抬眸时眼中的泪水已经流出来了,她抽噎着看着他,“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他心不在焉的吃着蛋糕,但眉心其实是越蹙越紧的,黎昔一直没回他的短信。
“为什么你可以对我好但是却不能对我妈好!”于丸哭的有些伤心,嗓子都哑了。
秦牧慢条斯理的吮着沾在手指上的蛋糕,一双清冷冷的眸子深聚在她身。
小姑娘真是太瘦弱了,又白的嘴纸片人一样,此刻哭了眼睛才有半点颜色,红色,多可怜。
她跟于粒长的一点也不像。
幸亏不像。
她会比于粒过的更好。
“我不是不对你妈好,你懂吗?”秦牧觉得是时候该跟她讲一讲他跟于粒之间的事了,不然小姑娘心里老是对他存有很大的误解跟仇恨。
他心里一直把她当孩子看待,侄女儿也好,女儿也好,他是想好好待她的。
于丸忍泪听他讲,唇一直抖动着。
“你妈吸白粉我总不能给钱她去买粉吧?”秦牧说话间,语气清淡,但眸中有她看不懂的深与暗,“她以前跟我有过一孩子,但因为她吸粉,孩子没了,她身体也落下了大毛病。”
这中间,居然还有这样的事。
于丸哭的更凶了,却是死死捂住唇,一点儿声音也不发出。
秦牧提及往事眉宇间也沾染了几分淡淡的凉薄,“她戒不掉,我劝不了,我能怎么办?”
“……”
于丸无话可说。
却是早已悲伤逆流成河,哭的肩膀都停不下来的抽搐着。
“但你不一样。”说到这儿,秦牧向来清冷的眸间竟也有几分柔和与温色,“你丫乖乖的听我的话。”
“我凭什么听你的。”于丸心里对他的气虽然比之前好多了,但还是有一些,就像个不懂事的小孩子。
秦牧也懒于孩子计较,他正想喊服务员拿点纸巾过来,于丸脸上又是眼泪又是鼻涕他嫌弃的厉害。
眼神流转间却无意瞥见了黎昔。
是的,正是她。
她穿着一件米白色的连体长裤,头发披着,很知性,细白的胳膊拎着黑色挎包刚从外面走进来。
秦牧看见她的那一刻都没细思她是怎么知道他在这儿的便忍住心头的悸动,她果然嘴硬心软。
还是来了。
于是,他特意打了个电话给她。
黎昔接到秦牧的电话时脸上明显闪过为难,她没想到她在跟他讲明也许去不了之后,他还是这么执着的跟她打。
因为已经拒接了他好多通电话,黎昔也不好意思再挂断。
于是停下朝包厢前行的脚步找了个安静的地方接听了。
“喂。”
“你在哪儿。”
秦牧明知故问,他打电话时透过包厢雕刻的海洋缝隙朝她望去,这个角度刚好看见她柔美白皙的侧脸。
她化了个淡妆。
淡妆很适合她,明眸皓齿,顾盼有神,漂亮极了。
黎昔听他这么问,啊了声然后左右看了眼瞒道,“我啊……我还在公司加班呢。”
在公司加班。